第35章 煙雨會館(2 / 2)

“宮廷裏最盛行這樣的短刀,比劍短,比匕首又略長,鋒利無比,殺人不見血。略懂武功的人都能使用。”

宗晉卿狠狠地瞪著眼珠子,又說:“但是對於一個絲毫不懂武功的人來說,要對付你的獵物,你得找到他的要害,這樣,便可一擊必中。”他把短刀抵到那個女人的心房。那個女人恐懼地大哭起來,完全失控。

“等等。”任天階走向廳中,從箱蓋上拿起那柄宗晉卿稱為雄的長劍,在手上左看右看,然後說:“這可不是雄劍。這隻是一把樣子相像的仿製品。我不知道,你是吃了太多的藥的緣故,還是你本身就是個大唐的騙子。你對兵器的介紹很多都是道聽途說來的,沒有一點事實根據。如果你手上的那柄短刀,跟這個一樣都是贗品,即使你能刺進這個姑娘的心髒,你也殺不死她。”

宗晉卿陰笑著,把女人向旁邊一推。忽然,他怒吼一聲,奮力一揮臂,向任天階扔出了那把短刀。任天階回身一看,短刀砸偏了。任天階立刻也向他扔出手中的那柄寶劍。

宗晉卿被劍柄砸中了胸部,向後彈了出去。

就在眾人還沉靜在和平交易之中,任天階已抽出那把未出鞘的雌劍,旋走身形,將周圍一幹人等統統割了喉。

聞聲趕來的保鏢、高手,紛紛抄起家夥反擊。

一時間,諾大的議事廳飛刀、利箭橫飛,兵器錚錚作響。

任天階隱身在大柱子後,暫避風險。

待得聞聽兵器聲略有稀疏,他便果斷起身,繼續戰鬥。

他像一個幽靈,在廳堂中上下翻飛,所經之地,沒有一個活口。直到再沒有人拿著武器出來與他廝殺為止。

除了手無寸鐵的女人和器樂彈奏師們,也隻剩下一身血汙的宗晉卿還喘著一口氣。

任天階拖著那柄流血的長劍,走向宗晉卿。

“你不是來談生意的,你也不是新羅人。你到底是誰?”宗晉卿爬起身,問道,幾乎要哭出來。

“朝廷的官員,”任天階道,“你認識幾個?”

宗晉卿一想,憤恨地:“啊,符文卿!那個狗娘養的老東西,是他派你來的,對嗎?”

“不,你猜錯了。符文卿雖然是個巡按大臣,可他還是沒有資格對我發號施令。”

“那你是——”

“你得罪了天下的百姓,皇上派我來收拾你。”任天階道。

宗晉卿一臉的驚疑和恐慌。他一想:“不可能!我哥哥宗楚客不會讓你們這樣幹的。”

“不,你錯了。”任天階道,“他已經置你於不顧了。你還不知道,他拋棄你了。”

宗晉卿一怔,略一思量,他怒吼一聲:“宗楚客!——”

像他這樣的人,生死關頭,是不會相信任何感情的,包括親情。

他憤恨地而又膽怯地,忽然改口道:“這一切都是宗楚客指使的,你去告訴皇上,這不關我的事。你把我帶回去,我給你們做證人。你想怎麼樣,我都會照做。你們想扳倒宗楚客,我可以做人證。物證,我也有。隻要你把我帶回大唐。”

死到臨頭的宗晉卿睜著陰淒淒的眼睛,殷切地看著。

“好的。不過,會有人送你回大唐的。”任天階說著,一揮劍,劍尖劃破宗晉卿的咽喉。鮮血噴灑了一地。

任天階在一片狼藉之中全身而退。桑千語還不知道。當她聽說任天階身處險境時,心急如焚。呆坐了一刻,便衝出家門。

桑千語正出了院門,就撞進任天階的懷中。

“天階——,啊,你回來啦!有沒有受傷啊?”桑千語激動地叫道,欣喜的幾乎哭出淚來。

“你又怎麼了?”任天階抓住她亂摸的手臂,問道。

“你去幹嘛了?”桑千語沒好氣地抱怨道,“也不對我說一聲,一走就是一天一夜,生死不明。”

“沒什麼。”任天階放開她的手,不習慣被關懷,硬生生地道。“不過就是去解決了一個目標。”

“天階哥——”冷玉站在門口喊道。

桑千語瞪了冷玉一眼,忙拉住要進屋的任天階,小聲地道:“天階,你不要相信她,她是來殺你的。”

任天階看了看她,又轉臉看了看冷玉。

桑千語道:“你用金有烈的身份去煙雨會館,冷玉早就告訴宗晉卿了。她是壞人,她想要你的命。”

任天階看了她一會,淡淡地道:“千語,別在無端生事了。我累了,想休息一會。”說著,轉身走向屋子。

桑千語氣得冒煙。他竟然不相信她。豈有此理!

那站在門框裏的冷玉,真是淡定如水,還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真是可氣!

在休眠的任天階差不多也該起床了。桑千語估量著時辰,便去廚房為他準備食物。她剛一進去,就看見冷玉朝一碗麵中撒下一些粉沫狀的微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