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瞅了他一眼,便叫趙華和陳智到門外等候。崔日用也屏退了一眾將士。焦炭似的房間裏,現在隻剩下他二人。
崔日用語氣和緩地道:“張德坤那廝極其狡猾,宗相已命下官全權負責緝拿。哦,當然,對李大人前段時間盡心盡責的保護,宗相也是非常感激的,也會在李大人的上司跟前對李大人進行表揚。”
李默並不吃他這一套,淡淡地道:“崔大人,官場上的話還請省省吧,對我不起作用。”
崔日用笑笑。他道:“既然如此,那麼就請李大人不要過問此事。”
“哦?我明白了,崔大人的意思是要叫我們做一個睜眼瞎的人嘍?”
“哦,哦,不敢,不敢。”崔日用笑道,“李大人現在是京城有名的神探,國之棟梁,豈敢讓你等賦閑。隻是,李大人,張德坤的案子現在已經交給我了,你隻要把查到的線索交給我就行了。”
“啊,張德坤。”李默皺起雙眉,“這廝不足掛齒,他根本就不值得浪費時間。”他笑向崔日用,“崔大人,你說,對嗎?”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崔日用木著臉道。
李默不屑一笑:“也或許是宗相故弄玄虛,那張德坤根本就構不成威脅,因為,他早死了。而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你們搞出來的障眼法,其真正的目的——,崔大人,不如你來透露一二,幫我答疑解惑?”
“嗯嗯。”崔日用冷笑兩聲。“李大人真是獨具慧眼。不過,也許是思考過度。大概是李大人手頭上未破的案子過多,有過度操勞之症,因而才有此種荒謬的想法。”
“嗯,也許。不過,據我了解,那個殺手可不是你們想像中的那麼好對付。他通常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他定定地看著崔日用,忽然微微一笑,道:“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就不陪崔大人拉家常了。”
出了百味樓,李默便吩咐趙華和陳智:“你們要密切留意崔日用的動靜。全城戒嚴,宮中一定出了什麼大事。”
李默暗忖:“這其中必有陰謀。”
需要了解真相的還有任天階。
向晚,西二坊大路上的宗楚客的別院大門口駕來了一輛馬車。任天階跳下馬車,四顧無人,便縱身一躍,越過院牆去了。
宅子裏空曠無人,四圍也是靜悄悄的。他想到了什麼,便從容地在宅子裏穿廊過園的行走,直至走近一間房,他叩響了房門。
“誰啊?”桑千語慌急地喊道。她正往茶水裏加迷藥,叩門聲,驚得他手一顫,白色的粉沫潑撒了一些,落在了桌子上。
“宗相讓我來傳話於姑娘。”門外的任天階鎮定自若地道。
“是聶管家嗎?”她朝門口喊道。一麵迅速地抹去桌子上的白色藥粉。
外麵沒有聲音了。桑千語也覺得奇怪,聽聲音又不是聶管家的。難道宗楚客還有其他的心腹?她想著,一麵走過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