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呀!”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慘叫聲在林海市某大學男生宿舍臭氣熏天的公廁裏響起,劃破沉浸在夜色中的寧靜。
隨著劈裏啪啦水桶砸到地上的聲音,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驚恐萬分的彈射而出,然後以一往直前的大無畏氣勢狂奔。
敢於光著屁股飛速奔跑在書香氣息濃厚的大學校園裏,若非那份藐視禮義廉恥的魄力和勇氣,或者在自我的精神世界裏已經不屑使用衣物遮羞的坦蕩蕩之外,那麼就隻有在被鬼追著的時候。縮水版大衛用奧運飛人百米衝刺的速度飛奔下宿舍樓,繼續意猶未盡的在整個校園裏狂奔。
夜未闌人未靜,許多莘莘學子仍然孜孜不倦的躲在校園的林蔭深處鑽研感情和關於男女生理差異的課題。
一個光著屁股瘋跑瘋叫的家夥很快打破了隱藏在陰暗中的和諧,也嚇壞了許多專心致誌搞研究的人。年輕的男生女生,或衣衫不整或驚恐萬分的從自己潛伏的地方跑出來,驚訝的望著某男狼狽不堪的奔跑。
對於這個學校的學生,裸奔並不鮮見,但多發生在重大時刻,諸如畢業典禮校慶什麼的,平白無故用這種亢奮的方式宣泄,大多是由於失戀失業失心瘋的原因。
好在平淡的生活需要調劑,圍觀者有圍觀者的樂趣。
身材並不健美的猛男鬼哭狼嚎繞著球場跑了無數圈,精力依然充沛,一點筋疲力盡的狀態都沒有,已經到了令男生羞臊,女生崇拜的地步。
圍觀的學生們紛紛拿出手機拍照留念,沒有人不深深的折服於那份無論是威爾剛還是藥丸都無法提供的體能。
聞訊趕來彈壓的老師帶著一群生龍活虎的保安跟著超級猛男跑了數圈,直到把自己全累趴在跑道上之後,終於用守株待兔的方式將有嚴重變態傾向的露體男擒獲。
******************************
林一峰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校醫那張漂亮的臉蛋,這位據說混過幾年衛校的小護士憑著這張漂亮的臉蛋勾搭上校某領導公子之後便堂而皇之的大學校園裏救死扶傷,好在她比那些擁有殺人執照的庸醫稍稍多一點點自知之明,死的救不活卻絕對不會治死人,平常不過是開點感冒藥拿張創可貼,至於某些倍受困擾的學生們迫切需要救治的諸如割包*皮無痛人流皰疹濕疣之類的疑難雜症斷然不敢包攬過來,尋常無事多半看到她拿著小鏡子抹抹嘴唇塗塗指甲油,背著老公跟幾個對年輕少婦懷有無比向往的男學生眉來眼去。
“我怎麼了?”林一峰愣愣的望著校醫漂亮的臉蛋,有一點點失憶,但他知道自己正躺在學校醫院為數不多的病床上,身上蓋著一張薄薄的白色被單,本能的直覺是被單下麵的自己似乎身無寸縷。
難道?他不敢想也不能想,麵前這位美麗的少婦臉上的表情表明她沒對自己做過什麼也沒允許自己對她做過什麼,何況真的做了什麼自己卻毫無印象是不是虧大了?
“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麼?”一個沙啞的聲音問道,不用看就知道是那個一年見不了一麵的班主任。
林一峰將目光從漂亮的臉蛋上挪開,這才發現病床邊還有其他人,幾個老師和同學,全一臉的沉重。
“我。”他的腦袋仍然短著路,似乎又記得些什麼,自己好像繞著球場跑完幾圈,這是每天晚上的必修課,沒有心儀的妹妹談心,又沒有合適的伴侶探討身體構造,隻能把別人創造生命的精力拿來鍛煉身體。然後,一身臭汗的回到宿舍樓的公廁裏洗白白,這間臭氣熏天的公廁好像忘記安裝照明設備,自從進大學住進宿舍裏就沒見亮過燈,而那沒有玻璃的窗戶總是吹來陣陣陰風。
然後呢?他總算想起剛剛衝下第一桶冷水之後眼前閃過一道綠光,定睛一看,麵前忽的多了一個綠幽幽的人影,如果不是那層詭異的綠光,這個跟自己一樣光著屁股的女人身材應該不錯。
幾乎麵對麵的對峙,距離沒有超過二十公分,對方的摸樣看得一清二楚,她披頭散發,表情絕對沒有勻稱的身材那麼讓人欣慰。
他當然沒有花癡到自以為人家對他並不強壯的胴*體感興趣,何況在屎尿氣息濃鬱的公廁裏強人所難的搞男女活動並不美妙。
“難道是鬼?”這個好歹在文明世界裏看過幾部恐怖片的家夥神經不算大,隻是反應有些慢,在跟那個綠幽幽的女人對眼數分鍾後,才莫名其妙的一個激靈,哇哇的大叫了一聲“鬼呀”,順手將手裏的臉盆砸了過去,也不管效果如何拔腿就跑,然而那個綠油油的女人一直不緊不慢的漂浮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