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起身告辭,前腳剛走,落離便再也忍不住,張口一注鮮血噴了出來。
“師父!”白雲驚呼。
落離卻是罷了罷手,搖搖頭,“流雲國氣數不多,為師以修為查探天機,強行逆轉,不過天譴罷了。”
“師父!”白雲低著頭,緊緊地咬著牙。
“傻孩子,縱使知曉天機不可泄露之理,可哪一任國師最後不都走上了這條路;我……也不例外。”終究是修心不夠,無法看透生死紅塵;想著,他嘴角淡淡地扯出一個釋然的笑容,“去吧,此去春風關,事情若是能成,就算是老天也收不了師父的。”
白雲緊緊地咬著牙,單膝跪地,“師父放心,徒兒定盡全力留下平安公主。”
“盡力便罷,不可強求。”落離細細地叮囑,然後便揮了揮手讓白雲出去。
……
“主子,您身子不好還是早些歇著吧。”
清梧宮中,高無庸手上拿著一件半厚的披風給雲靜天披上,語氣帶著些許感慨,“皇後那件事情如今已然告一段落,您就別再多想了。”
雲靜天輕歎口氣,望著窗外藍天上那自在漂浮的白雲,垂下眼瞼,眼底一片晦暗不明。
“主子,平安公主不日便要雖鳳臨使隊前往鳳臨和親,太長公主那邊,您看需要不要添些東西過去……”想要討太長公主的歡心,這可是一個大好的機會。
雲靜天搖了搖頭,轉頭看著高無庸,“可曾確定時日?”
“這倒是沒有。”高無庸低著頭,一副謙恭順和的模樣,“前些時日因著皇後的事情,和親的事情一直耽誤了下來,如今既然事情都已經解決了,鳳臨使臣倒是也沒有了再留下來的理由;隻是主子,那平安公主可是天命鳳主,難道……”
說到這裏,雲靜天的麵色暗了暗,低垂的
九印翻天筆趣閣
眼瞼之下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麼,“把我的珍藏裏挑兩箱過去,就當是我給平安的添妝了。”
“是。”高無庸低著頭,原本還有心說點什麼,可抬起頭看到雲靜天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趕緊低下頭,“那奴婢這就是安排。”
每次自家主子露出這樣一副表情的時候,那便是在算計著些什麼;他可不想遭受無妄之災;隻是平安公主,難道自家主子當真就沒有任何想法嗎?
真的,就一點都沒有嗎?
雲靜天低下頭,眼角染著一抹淡淡的笑;手上捏著的狼毫,飽蘸濃墨,素手揮毫間,兩個諾大的字躍然紙上,定睛望去,赫然是“平安”兩個大字。
此刻的洛傾雪自然還不知曉自己已經成為了眾矢之的,她正懶懶地躺在軟榻上曬著太陽,朝剛端著托盤進屋的錦笙道,“要帶走的東西可是都盤點好了?”
“小姐放心,禮部已經派人來檢查了好幾次,都是沒問題的。”錦笙放下托盤,側臉還帶著笑道,“整整三百六十抬嫁妝呢,便是皇室嫡親的長公主出嫁都沒有這個排場,皇上對您可真好;對了,太祖皇帝還遣人送來了兩箱珍寶,隨隨便便的一件兒那可都是價值連城的,說是給小姐的添妝呢。”
洛傾雪點點頭,“嗯,你讓白嬤嬤和薑嬤嬤收著就是。”
“小姐,薑嬤嬤她……”
自從發生鎮北侯府那件事情之後,尤其是梁嬤嬤的事情,薑嬤嬤便有些若有似無的避開洛傾雪,其實完全沒有必要的,她淡淡地笑著,“不妨事,過去的就過去了。”
“……”錦笙低著頭,抿了抿唇,“那這次小姐您打算帶上誰?”
“你們幾個丫頭便是用慣了的,自然離不了你們,白嬤嬤素來通人情世故,之前父親……洛候爺也將白管家的賣身契與了我,自然是要隨我一道的,至於薑嬤嬤,她是有家累的,索性便還了她賣身契,平了她的奴籍,也算是全了我們一場主仆的緣分吧。”洛傾雪略微思索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