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雲皇說得不錯,都是一家人。”鳳城歌舉杯。
“幹。”皇帝道。
眾人也隨即舉杯,“幹。”
太祖皇帝瞧著皇帝那模樣,麵色有些清冷地手執玉著,狀似隨性卻很是優雅地用了些許桌上的菜肴,然後微微頷首,“多年沒回來了,還是當年的味道。”
“知曉父皇喜歡,陛下可是特地請人將鄭禦廚請回來的。”皇後司徒靜安狀似無意地開口。
“有心了。”雲靜天點點頭。
皇帝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尤其是在看到雲靜安那一副乖順模樣,與傳聞中那樣意氣風發的太長公主形象大不相符,想到之前在宮門口遇上時她的表現,鳳城歌垂下眼瞼,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容末仍舊一襲白衣,宛若謫仙,坐在他旁邊的飛雲好似有些緊張,不過卻努力克製的模樣。
雲靜天不時地提出話頭,皇帝、鳳城歌、甚至皇後都不鹹不淡地應答著,整個乾清宮內時不時響起的聲音,那不鹹不淡的交談,分明彼此忌憚卻又不得不故作友好的模樣都讓洛傾雪惡心得反胃。
“啊——”
陡然飛雲一聲驚呼,宮殿內的眾人隨之抬頭望過去,隻看到飛雲臻首低垂,轉頭瞧著容末,“容,容公子對……對不起……”
洛傾雪嘴角斜勾,眉梢淺揚,視線卻是落在容末前襟那一塊異常明顯的油漬上麵。
“不妨。”容末罷了罷手,隨性而又優雅,淺淺地笑著。
“……這,這怎麼行。”飛雲抬起頭飛快地看了坐在上方的司徒靜安一眼,似是因為頭一次做這種事情,還非常的局促,低著頭緊緊地咬著牙,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頭,尤其是感受到洛傾雪那兩道灼熱的目光時,她甚至都沒有勇氣抬頭,隻能囁囁嚅嚅著,“容,容公子若不嫌棄,不如飛雲帶,帶你去換一套衣衫吧。”
說著,她低著頭,雙手不斷地絞著手帕,那緊張的模樣,隻怕是個人都能看出其中的貓膩來。
司徒靜安一副恨鐵不成鋼地模樣,沒好氣地瞪了飛雲公主一眼,然後這才淡淡地笑著,“容公子別介意,飛雲雖然年紀小,可卻極為懂事;往日裏也沒見發生這樣的事情,許是因為太緊張了。”
這話,可就意味深長了。
洛傾雪低著頭,抬手端著酒杯輕輕地抿了一口,嘴角微微揚起。
洛傾寒的麵色卻是陡然沉了下來,死死地瞪著容末,對這個妹夫,他可是還從未承認過,如果他做了半點讓自己妹妹傷心的事情,那就怪不得自己了,哼。
“不麻煩了。”容末很是淡定地起身,倒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容末穿不慣別的衣服。”
“……”司徒靜安的麵色陡然就沉了下來,視線掃過容末,飛雲最後落在洛傾雪的身上,這話裏的意思是說自己的女兒比不上洛傾雪?雖然她承認洛傾雪長得的確不錯,說是傾城傾國也不過為過,但她的女兒可是正宮皇後嫡出的一品公主。
洛傾雪倒是笑了,也唯有容末才能以這般淡然的姿態說出如此傷人的話吧。
話音落地,他抬起酒杯,一飲而盡,那副慵懶隨性的模樣,讓原本心中有些抵觸的飛雲也不由得動了心,注意到眼前著英俊瀟灑,宛若謫仙般的男子,注意到他已經將桌上的酒飲盡,再想到自家母後的囑咐,隻要自己能……拿他便是自己的駙馬。雖然對嫁去他國的未知有些恐懼,不過能得到這般佳婿,她心中也是換洗的。
這般想著,飛雲深吸口氣,揚起那巴掌大的小臉,“容公子,怎麼說都是飛雲的不是;我瞧著你身上的衣衫乃軟煙羅所製,飛雲前兩日也特地縫了一套……”說著,聲音有些漸漸小了下來,“原本是想送給父皇的,不過現在,我想父皇也不會介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