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命格說,寇族的底細(1 / 3)

前兩日,事情亂糟糟一團,有都是些糟心事情,除了洛傾雪,誰都沒有注意。

今日容末出現,兄弟兩人,一個護妹成癡,一個戀妹成狂;四隻眼睛死死地盯著容末,那麵帶不善的模樣,若是眼神可以殺人,早已經不知倒下幾次。

“哼。”洛青雲垂下眼瞼,“妹妹剛不是撒嬌著沒睡醒嗎,現在兩位大師已經離開,時辰尚早,你再回房歇會兒吧;錦笙,送小姐回房休息。”

“是。”錦笙低著頭;雖然這位未來姑爺瞧著是個好的,可竟然連自家小姐及笄那樣的大日子都錯過了;也不管他伸出的手上還托著一直好看的錦盒,直接攙扶著洛傾雪,“小姐,我們回去吧。”

在無人看到的地方,洛傾雪俏皮地朝容末眨了眨眼睛;雖然不生氣,不過讓兩位哥哥好好給他點顏色看看也是必要的;這個人當真是太……這般大的事情竟然也不與自己說一聲;他不說,她又何嚐不明白。能夠讓他親自出馬的事情隻怕非同一般。

洛傾雪剛離開,洛傾寒與洛青雲便迎了上來。容末搖搖頭,心中苦笑,素素的這兩位兄長還真是……難纏呐……

“小姐您別擔心,兩位少爺都有分寸的。”

瞧著洛傾雪那眉宇顰蹙的模樣,錦笙以為她實在替容末擔憂,這才好心開口安慰著。

“你這丫頭都想些什麼。”轉頭,她不禁有些啞然;抬手輕輕戳了下錦笙的額頭,“好了,瞧著天色尚早,這兩日你也是累了,先回房歇會兒吧;晚些時候隻怕是又不得閑的。”

錦笙歪著頭略微思索了下,點點頭。

想來也是,這華清院雖然說已經被雲靜安請來的工部人改換門庭成為園中園,也有自己獨立的門庭,可到底與以往的駙馬府如今的馮府連在一處;自家小姐及笄那日鎮北侯府發生那樣大的事情,他們怕也是知道的;現在待安定下來,自家小姐身為晚輩的確是應該過去拜訪的。雖然在她心目中,那些人可有可無。

聽著大門闔上的聲音,仰躺在床榻上的洛傾雪仍舊輾轉反側。

她在心底不斷地重複這句話;救死扶傷玄門照,說的應該就是師父汝霖了罷;師父為了她重生耗盡修為生命;通天曉地閣主恩,莫非就是那所謂的天機閣主?華香、漱玉四位婢女的原主人?想想,生命彌留他將自己體內數十載苦修而來的純陽內力毫無保留地傳給自己,也算是幫助自己了;無為寺中清修地,說的自然是他自己了;玄燈大師國真不愧是大師。

對了,那日玄燈大師贈予自己的禮物……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身坐起,想到自己鎖在櫃子裏的匣子;雙手捧在掌心;玄燈大師乃真真正正的得道高僧,若是讓那些所謂的出家之人知曉玄燈的遺物在自己這裏。

瞧著那紅木匣子,聞著它散發出來的嫋嫋檀香,閉上眼深吸口氣,好似又看到了玄燈那眉目柔和,麵善慈祥,寶相莊嚴的模樣;輕輕揭開盒蓋,入目竟是一隻晶瑩剔透的玉牌,上麵刻著一個鮮紅的“令”字;在玉牌的上方,一隻用玉石雕刻而成的小狐狸惟妙惟肖,渾身長滿了絨毛;隱隱還能透過其間看到那類似五官的模樣。

她的心緊緊地懸了起來,一滴淚自眼角滑落,想到貝貝,想到它當初那麼人性化的動作表情,每次調皮之後討好的諂媚,想你到……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洛傾雪再也壓抑不住眼眶中的淚,將盒子推遠,自己卻趴在桌子上,哭得泣不成聲。

貝貝,貝貝。

她在心裏輕聲的呢喃著,那隻陪伴自己許久的雪狐,卻在兩年前的一次刺殺中為自己以身擋刀,屍首分離;自那之後她便再也不養寵物了,她不願意,不願意旁人為她舍命,便是一隻寵物,也不行。

如今,瞧見那惟妙惟肖,分明就是貝貝模樣的玉狐狸,洛傾雪緊緊地咬著下唇,玄燈大師竟然,竟然也是知道的嗎?

想到這裏,趴在桌上的洛傾雪,別開眼,眼淚不住地往下掉著;取出錦盒下方的信箋,字跡雄渾,蒼勁有力,字字透著禪機又帶著對晚輩無限的期許。

“往事如煙隨風散,陌如憐惜眼前。”

閉上眼,淚滴劃過臉頰,洛傾雪深吸口氣,玄燈大師苦心孤詣,她明白的。隻是卻不曾想,玄燈大師竟然將可以調動天下寺廟無數僧人,號召信眾的佛令與了她;她緊緊地咬著牙。

洛傾雪啊洛傾雪,你何等何能。

她捂著胸口輕聲的問自己;汝霖,天機閣老閣主,活佛玄燈;這三人無論放到哪一處都是受世人敬仰,萬人愛戴的人物;如今卻是因為她而先後殞命。

鳳主命出,主真龍命格。

收起令牌,躺在床上,洛傾雪眉宇微微顰蹙著;心中卻不由得有些擔憂;如果當真如她猜測的那般,寇族知曉這個預言,甚至從一開始,潛入流雲國就是有預謀的;想到這裏,她不禁狠狠地打了個寒顫。

那及笄宴上,洛秀憐、宋芊芊、梁嬤嬤先後發難,怕莫不是為了毀掉自己的身份,好讓自己與容末的婚約作廢?

所以,一直以來馮素煙與宋芊芊不斷抹黑她,詆毀她的聲名其實是為了讓她無人敢娶;但以靜安太長公主之威,鎮北侯府嫡出大小姐的身份,有些東西,已經呼之欲出了。

那這次容末突然離開之事,隻怕也是早有預謀的。

“在想什麼?”熟悉的清冷嗓音在耳邊響起,洛傾雪一個翻身擁著薄被從床上坐起,瞧著雖然略嫌狼狽,透著疲累,可卻是眉眼染著歡喜的男子;瞧著他往日那欺霜賽雪的白衣此刻也染上了明顯的塵土甚至衣擺一處還有著明顯的腳印,別開臉不讓他看到自己哭過的模樣,輕聲道“你倒是好手段,這麼快就搞定兩位哥哥了?”

容末心中搖搖頭,快步走到床邊,那動作並不慢可落在他人眼中卻很是悠然;側身,與洛傾雪對麵而坐,微微含笑從懷中掏出錦盒,在洛傾雪麵前;修長好看的指尖微動,挑開象牙扣,裏麵竟然是一隻晶瑩剔透,通體血紅的玉鐲。

猛然抬頭,洛傾雪眼中很是詫異;前世今生,她自然是聽說過的;這手鐲,竟然在他的手上。

“喜歡嗎?”輕輕托起洛傾雪的手,將玉鐲帶進去,“怎麼哭了?”

陡然察覺到手腕兒間的重量,眼瞼低垂,卻並不答話;隻是輕輕地磨牙,別開臉,“別以為這事兒算完了。”

“嗯,沒完。”許是真的累了,伸手將洛傾雪攬入懷中輕輕地拍了拍,自己靠著床頭,閉上眼;鼻翼間竟是那熟悉的味道,那麼的安心;原本尚未問完的話,剛想開口,鼻翼間傳來一陣清甜的香味,眼皮沉沉,閉上眼,竟然就這麼睡了過去。

將容末安置好,洛傾雪歎口氣,有些事情她不想說,至少現在不想說;他也太累了,索性讓他睡一覺吧。

再次睜開眼,容末本能地翻身坐起,眼底飛快地閃過一道暗芒;環視四周,然後又很快鬆懈下來。

覺察到那一閃而逝的殺意,洛傾雪並不以為意,倚在軟榻上,仍舊定格在手上書卷的視線晴兒驀然暗了暗;這般警醒的動作,隻怕是經年累月,早已經習慣了吧。人前,旁人隻瞧著他的雲淡風輕,他的謫仙芳華;卻不知這背後,多少的殺機,多少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