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德柱屏住呼吸,神色緊張,心裏七上八下,心思更是千回百轉。
要……不要……
“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私奴犯事兒,嗬嗬……”洛傾雪歪著腦袋竟像是真在思考般,“讓本郡主想想,去年安王府偷東西的小廝被怎麼處置了來著,對了好像是被切了十指,發配漠北;嘖嘖,真是可憐呐,沒有手指什麼都做不了,隻怕還沒到漠北就已經屍骨無存了。”
“郡主此言差矣,那小廝倒是安全到了漠北的。”性子稍微活潑的長歸也興趣盎然地開口道。
“哦?那他倒是命好的。”洛傾雪雙手托腮,“不過正所謂不同人不同命,王管事,你可就不一定有……”
王德柱被兩人之間旁若無人的談話嚇得出了一身冷汗,雖然明知道是說給他聽的,可是卻仍舊忍不住害怕,甚至他此刻覺著手掌與手指連接的關節處都在隱隱地做疼。
“郡主,您想讓奴才做什麼?”他趕緊脫口而出,生怕自己說慢了。
洛傾雪努了努嘴,“本郡主有說要你做什麼嗎?”
“……”王德柱頓時懵了,可想到剛才他們的話,猛地跪倒在地,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洛傾雪癟著嘴搖搖頭,“嘖嘖,這麼用力,王管事,你的膝蓋不疼嗎?”
“不,不疼。”
強忍著膝蓋處鑽心般的疼痛,他死死地咬著齒冠從牙縫兒中擠出幾個字來。
“你不疼,我都為你疼呢。”洛傾雪帶著淡笑,“王管事,你還是起來吧。今兒下午,本郡主已經答應將你送給了姨母,明兒便讓人送你過去。”
王德柱先是大喜,送給馮素煙那不就意味著他從此安全了嗎;可隨即回過神來,若當真有這麼簡單,洛傾雪又怎麼會單獨來見他。他低著頭,咬著牙,“奴才願為郡主肝腦塗地,再所不辭。”
“我要你肝腦塗地做什麼。”洛傾雪淡笑著,“本郡主一直以為王管事是聰明人。”
“……”
聰明,他當然聰明;不然呆在竹園這幾年撈足了油水;若不是錯看了雙喜,那些東西洛傾雪也是找不到的。他低著頭沉思者,良久才抬起頭道,“奴才明白了。”
“嗬嗬,本郡主就習慣與聰明人講話。”
洛傾雪淡笑著,歪著頭,瞧著他臉上尚未褪去的巴掌印,不由得咋舌。這內宮調教出來的嬤嬤果然就是不一樣,瞅瞅這手勁,都兩三個時辰了吧,巴掌印竟是一點沒消的;她從寬袖中取出那枚黢黑的藥丸,“不過王管事太聰明了,本郡主可有些不放心呢;隻要你對本郡主忠心耿耿,解藥本郡主自會按時讓人給你送來;若你膽敢有二心……”
王德柱瞧著那雪白纖細瑩潤的指尖,遞過來的黢黑藥丸,黑白分明。他狠狠地打了個寒顫,抬頭望著洛傾雪,他咬咬牙,“奴才,遵命。”
看著他將藥丸塞入口中,而後雙手掐著脖子,眼中盡是不可思議的模樣。
洛傾雪淡淡地笑著,她所做的藥丸,入口即化,想與她耍花招,看來是得給他點苦頭吃吃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