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會變的。”洛傾雪眸底透著冷然和諷刺,嘴角微勾,伸手折了一支香雪蘭,“就如同這花,冬日裏宛若野草般,瞧著甚不起眼;可到了春日,花開了聞著也是芬芳馥鬱。”
“小姐這話高深得緊,奴婢天資愚魯,實在聽不明白。”錦笙咬著唇角,有些小意地看了看薑嬤嬤。
薑嬤嬤也不惱,隻淡笑著,“小姐說得是,不過是鳳凰總會飛天,草雞就算披著鳳凰羽落到梧桐林上,也成不了鳳凰。”
“嗬嗬。”洛傾雪淡笑著。
一行三人從廂房回主院處,繞過九曲回廊,眼瞧著就到了她所住的房間。
“咻——”
錦笙快步上前,剛要推門而入;一聲尖利地哨響陡然在空中響起。
“小姐,小心!”
薑嬤嬤提著裙擺,飛快地上前欲將洛傾雪護在身後;洛傾雪卻是眸色暗沉,左腳斜往前半步,身子往下一壓,腳尖點地;整個人用力向上一躍,伸手飛快地攔住那飛射而來的鐵鏢。
“小姐,小姐!”薑嬤嬤神色急切地上前,“小姐,你沒事吧?”
洛傾雪朝四周張望了下,花草林木,廊道蜿蜒;微風輕撫,樹枝依依;一切正常。可手心的陣痛感仍在,她緊緊地抓著那支鐵鏢,神色黯然,壓低了嗓音道,“進去再說。”
“是,小姐請!”錦笙飛快地推開門,對著洛傾雪做了個請的姿勢。
洛傾雪點點頭,麵色嚴肅。
整個小院裏,透著一種空明到讓人覺得壓抑的寂靜,偶爾兩聲鳥鳴也比往日更尖利些。
“我想靜一靜,你們先退下吧。”
洛傾雪挺著腰肢坐在軟榻上,左手搭在小香幾上,右手還緊緊地抓著鐵鏢,薄唇死死地抿著。錦笙取了素白的衫裙想讓她換下斬榱,卻被她擺手拒絕了,語氣淡淡地,卻不容拒絕。
“……可是小……”錦笙猶豫了下,抬頭帶著希翼看著薑嬤嬤;不帶她把話說完,薑嬤嬤便插話打斷她的,“時辰不早,小姐您先歇息著,老奴與錦笙先去膳房準備午膳。”
洛傾雪輕輕“嗯”了一聲,其實她根本胃口全無。
“吱——呀。”
鏤空雕花的朱門打開,又合上了;兩人的腳步也漸行漸遠。
直到確定她們已經離開之後,洛傾雪這才從袖中伸出右手,手心已經是緋紅一片,可她卻毫不在乎,而是愣怔地瞧著那鐵鏢上刺著的白絹;三兩下將其取下,展開。
上麵墨跡未幹,可卻字字驚心。
“砰——”
洛傾雪抬手狠狠地拍在小香幾上,發出一聲悶響,“該死的!”
都道是,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
果然,這人心當真可怕;哼,竟然想借高老大的手毀了她不說,還妄圖以照顧她為由堂而皇之地入主鎮北侯府;這世上可當真有這般便宜的事情。
“馮—素—煙”“宋—芊—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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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兒:喵,做過路過不要錯過啊喂……總有種王婆賣瓜滴趕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