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惶恐。”常禦醫連忙拱手說道，心中卻在默默斟酌著皇上這樣的安排，是想讓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呢，還是想讓他“撒幾個美麗的謊言”？
隨後，景鈺將此刻完全不在狀態的四妃也打發離開了，再次吩咐米顏好好休息之後，才不緊不慢地離開。
他們一離開，常禦醫就感到十分坐立不安了。
“常禦醫，咱們明人不說暗語。今個兒留下你，主要是想問你兩件事。”米顏也不含糊，直截了當地開口。
來了。常禦醫連忙咽了咽口水，“是，臣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第一，四位娘娘送來的燉品，到底補的是什麼？”米顏一想到自己剛才差點親手促成她們的好事，心裏便幽幽覺得惱怒。
聞言，常禦醫忍不住皺起了一張苦瓜臉。
這個問題其實並不難回答，可是要跟一個還沒行及笄禮的姑娘說這樣的事，那也太別扭了吧？
“這個……”常禦醫猶豫了好久，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到底該如何表達。
米顏看出他的為難，“怎麼？不想說？”
“不，不是。隻是有些難以啟齒罷了。”常禦醫憋得臉都紅了，依然找不到合適的詞句。
眼看他並非真的想要推脫，米顏決定換一個方式，“我這樣問吧，為什麼那些燉品會適合鑠王爺吃？”
呃，這個好像也比較難回答啊。常禦醫真心要哭了，總不能說鑠王爺風流成性，身子虛弱什麼的吧？這話要是傳到鑠王爺那裏，他那要不要活了？
“又難以啟齒啊？”
“呃，回公主，是的。”
“嗯哼，你確定不是因為不想回答嗎？”
常禦醫連忙跪了下去，“臣惶恐。臣真的不是不想回答，隻是那些話真的比較……”
他還沒說完，米顏便涼涼地打斷了他。
“總歸不就是鑠王爺風流成性，四位娘娘的補品正好有補腎健脾的功效之類的話。哼，她們想要侍寢的心思還真是昭然若揭啊。”
啥？常禦醫不敢置信地愣在那裏。
一旁的小冬兒聽到她說這樣的話，直接炸了，“公主！您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妄議侍寢之事，是不合禮數的。這要是傳了出去的話……”
“為什麼不能？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真是的，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就算是實話也不能說出來啊！”小冬兒脫口而出，立馬又意識過來，連忙捂住嘴巴，瞪著一雙恐懼的眼睛看著米顏。
米顏笑笑，“呐，你自己不也是這個意思嗎？這要是傳了出去的話……嗯哼。”
小冬兒嚇得直接跪了下來，驚慌地看了看常禦醫。
“別擔心，常禦醫是自己人，絕對不會在外麵亂說話的。對吧？”米顏粲然一笑，十分歡愉地看向常禦醫。
不對！常禦醫在心中很是正義地搖頭，隻不過……
“公主所言極是。臣絕對不會在外麵胡說八道的。”常禦醫深深地磕了一個響頭，一邊深深地鄙視自己，一邊恭敬地回答。
“嗯，既然是自己人了，那麼現在就回答我的第二個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