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霎那,她是想過要堅持追問的,可是話到了嘴邊的時候,她卻突然改變主意了。
雖然文韜曾經說過,很多事隻要她問了,鈺哥哥就會回答。可是這件事顯然不在“很多事”的範圍之內。
以他的性格,就算真的答應了什麼,也絕對因為不想讓她擔心而隱瞞著,即使最後說了,還是會有所保留吧?既然如此,她又何必這樣咄咄相逼?
反正,那個可惡的景鑠應該會很樂意告訴她的。她隻要尋個機會好好挑釁一下,那家夥肯定就會事無巨細地全部說出來。
現在還不如好好問問該如何提高她的騎射能力吧,畢竟她現在的成績差得簡直無顏見江東父老。
“我都是按照文韜教的去做的。再說了,我的雙喜助教也沒有說我練習得不對。”
“你知道文韜怎麼評價你的騎射嗎?”
米顏搖了搖頭。
為了避嫌,文韜從不曾親自指導,加上要避開米顏的追問,基本上兩個人就沒說過什麼話就是了。不過,她還真的很好奇文韜究竟會怎麼評價她。
“他說,你膽大心細,動作標準,很有天分。”
聞言,米顏麵露喜色,嘴角不受控地上揚,“真的?”
“嗯,他說你的騎射如行雲流水,瀟灑自然,賞心悅目。隻不過存在一個致命傷。”
本來正豎起耳朵聽著讚美的米顏,瞬間被“致命傷”這三個字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有什麼致命傷?”
“流於姿勢。你專注力不夠,隻有的那丁點兒專注力也全部在如何維持那優雅的姿勢,並沒有真正感受何為騎射。”
“什麼嘛!文韜那家夥竟然敢這樣說?哼,他一直就站在台上看著,也沒有親自下場指導,也不知道他的話可不可信。”米顏被強烈地刺激到了,忍不住反駁。
景鈺笑著搖了搖頭,“他雖然一直站在台上看著,卻知道你雙手已經受傷了,不然我怎麼會過來?”
米顏眨了眨眼,已然有些懵了,“所以你是衝著我受傷的手過來的?咦,不對,我應該問,專注力是什麼鬼?我在練習的時候,一直都很專心致誌的呀。”
“專注力,跟你集不集中精神並沒有關係。你沒事多抄抄經書就好了,如果能一直保持之前那種渾然未覺我出現的狀態,那是最好的了。”景鈺翻了翻書桌上的經書,“我看把這些全部抄完,也就差不多了。”
米顏瞠目結舌地看著那一堆經書,心中哀嚎。
“可是武試馬上就要開始了。與其抄經書,不如去練習?”
“勞逸結合,事半功倍。再說了,練習是白天的事,抄經書是晚上的事,並不衝突。呐,明天抄這一本吧。”
米顏看了看他遞過來的經書,心在咆哮,什麼勞逸結合嘛,抄經書怎麼可能是“逸”?
心眼一轉,她裝起了可憐,“鈺哥哥,我的手拿筆會疼。”
“那就抄到不痛為止。”景鈺笑著回道,“等你的專注力在經書裏,自然不會覺得手痛。”
這一瞬間,米顏真心覺得景鈺的屬性絕對不是溫潤如玉,而是腹黑狡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