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景鑠立刻將馬停了下來，緊張地問，“怎麼了嗎？哪裏不舒服？”
“頭好痛！”米顏痛得一張臉都皺了起來，下意識就狠狠地咬著自己的下唇，愣是不想讓自己痛呼出聲。
“頭痛？我馬上帶你去找常禦醫。”說著，景鑠拉了拉韁繩就想往回走。
可是米顏突然按住他的手臂，“不要。我不要回去。”
她有一種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事似的。
以前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可是偏偏騎馬來到這裏，便湧起了熟悉的感覺。
雖然想得不多，卻足以讓她在意得不能更多。
如果繼續待在這裏，努力地想，是不是就能想起更多？即使頭痛得差點就要裂開了，可是米顏還是想要賭一賭。
“可是你的狀況不太好。”景鑠皺眉看著渾身顫抖的她，顯然不讚成她這麼任性的要求。
“我……沒事。我想下馬坐坐。”米顏很執拗，也很堅持。
景鑠稍微想了想，便抱著她跳下馬，尋了一個沒那麼多積雪的地方放下她，然後解下自己的鬥篷將她裹著，讓她坐了下來。
他蹲在她麵前，看著她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為什麼會頭痛？”
“不知道。”
此刻的米顏，沒有了往日的張揚和囂張，就如同一直受了驚的小白兔，瑟瑟不知所措。
景鑠看著，心中最柔軟的地方突然就顫了一下，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雙手已經朝她的太陽穴伸了過去，輕輕地按揉著，聲音也變得溫和而輕柔，“這樣會不會舒服一點？”
米顏下意識是想拒絕的，可是他的話卻讓她遲疑了一下。
這樣的語調，好熟悉，讓她覺得很心安。
“嗯，會舒服一點。”她低聲應著，緩緩閉上眼睛，感受著腦袋裏有什麼在突突地跳躍著，似乎想要衝出桎梏，卻始終不得法。
隻差一點點！快點想起來啊！米顏不斷地在心中喊著，卻依然一無所獲。
景鑠沒有再說話，而是靜靜地蹲在那裏幫她按揉著太陽穴。
許久以後，米顏覺得頭沒有那麼痛了，才緩緩睜開眼睛。
可是映入眼簾的，竟然景鑠那凍得紅彤彤的臉，眼睫毛上甚至還掛著一層淡淡的白霜。
“你……”
“你好點了嗎？”景鑠搶過了話，“頭還痛嗎？”
米顏怔怔地搖了搖頭，伸手拉下他依然在揉按著她太陽穴的雙手，才發現他的鬥篷正蓋在自己身上，而他的的手早已因為太凍而紅得不忍直視。
一時間，米顏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好意思啊，我的身子有些僵硬，等一下再帶你回去。”說著，景鑠僵硬地站了起來，動作遲緩地拍了拍手，又笨重地拍打著不太靈活的手腳，怎麼看都有些滑稽。
米顏看著，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啊！你笑了！”景鑠瞪大雙眼，指著她興奮地叫了起來。
米顏眨了眨眼，一臉懵樣。
“自從我們重遇以來，你就把我當成敵人似的。”景鑠像孩子一樣笑了起來，“太好了！你終於又對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