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可能好了(1 / 2)

夜已深,以橙色和藍色為主調的客廳在柔和的月色鋪照下顯得溫馨無比。而月色再明亮,終究是清冷的,所以唯獨隻有電視上還播放著的不是中文節目的聲響使得這房間生出一種無人知曉的寂寞來。電視上的節目也是在睡著後以一種無知的狀態下挑出來的,電視上的主持人正在對手捧獎杯的男子進行介紹。男人優雅的看向攝像機,淺而薄的嘴唇一張一合的畫麵投映到蒼涼的地板上以及沙發上的女孩臉上。單看這男人,似乎這又是中文節目。

每個工作日,鬧鍾響得都不是時候。譬如現在,躺在沙發上還在夢裏幽齋悠哉的項清意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因為小時候總被人說眉頭和鼻梁長得很好看,所以她即使不去做還是會潛意識去強化這種好看。久而久之皺眉頭和撚鼻梁居然成了可怕的配套動作。她極不情願的伸出那雙在而立之年不像結了婚的女人被家務折磨得失去了光彩的手,漫無目的的摸索著。這雙手突然像停了電的機器停止繼續運行的狀態,並於某處舒服的停留。幾分鍾過後,還處於半夢半醒的清意小姐猛的移開那隻沒完成關鬧鍾這一艱巨任務的手。阿跳如釋重負地向她靠了靠。

沒心沒肺的阿跳如果不這麼善良的話,那它大可以將昨晚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睡著的項清意謀殺在溫床上。讓那個一直羨慕溫柔鄉中死,做鬼去風流去。它甩了甩鬆蓬蓬的毛發,一臉無辜的看向清意。

“你繼續,繼續。”清意愧疚的摸了摸阿跳的頭。她突然想起昨晚她也如是對樓下穿工裝褲的小哥說了同樣的話。清意沒有想到和工作一樣渾噩的還有不知道何時開始在生活中發生在樓下的裝修,她走進去的時候發現已經完成一半了。然而由近一周的神經衰弱積蓄的理直氣壯在見到那張因簡單的工裝衣褲而依舊很帥很陽光的小哥秒得渣都不剩。當本就很帥的小哥用****無害的表情問出,‘美女姐姐,有什麼事麼?’後,項清意很有出息的擺了擺手‘你繼續,繼續。’她在回來的路上還慶幸自己已經快三十了,不然肯定會抱大腿求著小哥一定要吃自己的做的便當。快三十的她通紅著臉跑回家裏,然後沒有然後了。

她和夢琪說起這件事時,夢琪十分友好的靠過來,“怎麼樣,長得有金城武帥嗎?陳道明呢?張東健呢?”

這樣的清意看起來最正常不過,接近三十的年紀,保養得當,工作順意。不怨天,不尤人。一有閑暇,約上三五好友逛街喝茶。也許,正如她所希望那樣,她已經好了。

清意看著鏡子裏自己那亂糟糟的幹枯如草的頭發,又看了看阿跳那柔順的毛發,開始下定決心下次無論如何都要用阿跳的洗發水。她揉了揉亂發,迅速地整理著自己。剛從衣櫃裏拿出件T恤,本想套上,舉著衣服的手頓了頓便換了件藍色雪紡衫。阿跳又不顧清意紅著的眼睛懶懶的翻了個身,真是同人不同命。

清意坐上好不容易攔上的的士,才掏出手機不忍心的看了看時間,實際上她是看夢琪有沒有打電話來。窗外的陽光蒼白而耀眼,眼睛一睜一閉間,天似乎不是原來的樣子了。沒有一片雲彩,素淨的淺藍籠罩著全世界。司機大叔以為她因為遲到而不做聲,笑了笑說,“姑娘是不是趕著去約會,我女兒每次去見男朋友就像你這樣火急火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