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沉悶且又嘶啞的笑聲,如同秋風過境一般嗚咽響起。
在柯七葉與即墨樺的身後,在他們所有人的身後。
在那屏障的西北角,此刻,已經有兩道身影赫然站立。
一黑一藍,一男一女。
“即墨樺,你這屏障也不過如此,竟然被我找到了破綻,哈哈哈!!!!”
男子身著一身黑色麻紗長袍,身形修長看起來卻是過於單薄了,他麵上帶著一張將麵部全部蓋住的麵具,隻露出了一雙眼睛在外麵,此刻,隨著他沙啞無比的笑聲,那雙眼睛放射出了無比強大的光亮。
即墨染。
柯七葉是那樣熟悉他,上一世的那個男人,徹徹底底傷害了她的那個男人。
就算他這個樣子,這具身體,化成灰,她也能分辨出來。
何況此時,他隻是變瘦了,掩去了容貌而已。
“柯七葉,枉費我那時候那樣欣賞你,你竟然為了即墨樺這個病秧子那般陷害我,今日,我就要你死在我的手下!!!”即墨染似乎是注意到了柯七葉投射過來的打量的視線,掄起了手中的大刀,指著她,惡狠狠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竟然要這樣算計我,你該死!!”
“即墨染,你知道你為何不能贏嗎?”
柯七葉將他的恐嚇隻是當做了笑話聽入耳中,冷眼睨著他,卻在下一秒將目光投射到了他身邊站立的那個女子身上。
或許即墨染就是個不足為懼的家夥,但是他身邊的這個女人——————
是她!!!
那熟悉的身影闖入眼中,一下子將她腦海之中那熟悉的一根弦拔高。
就算她此刻帶著厚厚的麵紗叫人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她還是她,那個狠戾的女人,一點都沒有變。
那一年,她的長陽殿中,那個狠心將她宮中數百人全部斬首的人,那個隱藏得最深,最隱秘的人,那個她。
那幾百人,是在她麵前被殺掉的,她看著他們血流成河,看著他們慘死,那呻吟,那哀怨,那樣的痛,那些聲音一下一下的猶如情景再現一般撞擊著柯七葉的大腦,抨擊著她的心。
該死,這個人,該死。
上一世,她利用即墨樺,卻在最後幫助即墨染上位,現在,她又出現在了即墨染身邊與即墨樺作對。
她不配做一個母親。
柯七葉伸手,輕輕握住了即墨樺的手,她不知道此刻他的心裏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但是千萬種的滋味,定然都是不好受的滋味。
但是她不知,即墨樺此刻的心裏,除了冷笑,便也是淡然了。
“哎喲臥槽,我的腰呀!!!”
就在眾人情緒緊繃對峙的時候,一道極為不合時宜的聲音傳入眾人耳朵。
外麵,昭火已經停下了撞擊屏障的動作,而是撐著腰依靠著屏障站立,伸手抹幹淨了嘴巴邊上的血漬,睨著即墨樺,道:“喂,說好了,我已經陪你演了一場戲了,完事兒了你就得教我了。”
說完,更是對著在地上見到此表示出一愣一愣表情的糖寶吹了吹口哨:“喂,糖小寶,別哭了,我還沒死呢,不過也沒事,你哭醜了,我也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