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之中,在柯七葉安置了趙飛燕等人之後,昭火所中的毒藥的藥性也過了。
柯七葉與即墨樺帶著他來到了顧元清的房間之中。
“如何?”
見到昭火給顧元清把完脈,柯七葉上前問道。
“受了重傷,雙腿的骨頭已經碎掉了,五髒移位,就算是治好了,也是個半身不遂,而且治療過程很痛苦,需要將其身上骨頭敲碎重塑,若是他意誌薄弱,根本熬不過來。你確定要治?”昭火麵色有些遲疑,望了望床上的顧元清,再看了看柯七葉。
“我有話問你。”柯七葉看了看即墨樺,示意他跟著她出去。
外麵。
“顧太傅夫婦,你將他們安置在哪兒的?”柯七葉望著即墨樺,“我答應過他們會將顧元清找到送到他們身邊的。”
“明日我們啟程去寒春穀,會路過那裏。”即墨樺知道柯七葉為何心憂,上前去摸了摸她的頭發,“從閬苑出去,不過三日,便會到安置他們的地方。”
“三日。”柯七葉麵色凝了凝。
對於正常人來說,三日是那麼短。
但是對於顧元清來說,三日,似乎已經是大限了。
“昭火會有辦法的,不要著急。”即墨樺說著,走了進去。
昭火正在給顧元清行針,見到即墨樺走進來,抬了抬眼睛,沉沉道:“商量好了?”
“最壞的情況是什麼?”
“我已經說過了,他全身有一百多處的骨頭都被巨大的外力震碎,五髒移位,若是要治,必須將全身骨頭敲碎重塑,這個過程,不是常人能夠接受的痛苦,若是在這個過程之中他有半刻心智不堅,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會變成徒勞,不僅如此,他也會活活痛死。”
昭火說完,看著即墨樺,麵色是從來沒有過的嚴肅,“你經曆過,你應該會知道,那過程有多痛苦。”這句話他說的聲音極小,隻有他們兩人能夠聽見。
“若是不治,他能否活得過三日?”
柯七葉突然走進房中,神情顏色極為認真。
“若是這般躺在床上不移不動,三日還是行的,若是受到移動顛簸,內髒移位更急厲害的話,別說是三日,三個時辰就是多的。”昭火給顧元清施針完畢,見到床上的人微微轉醒,又道,“話說,是誰這麼狠的心,這人身上有二百七十二根骨頭,我看他身上這二百跟骨頭都幾乎被敲斷了,受到這麼大的重創他還沒死,也是強大。”
“是即墨昌文的侍衛,海言展。”
床上漸漸蘇醒的顧元清顫顫巍巍出口,回答了昭火的問題。
“額。”昭火沒想到顧元清竟然醒了,本是調侃的話語頓時正經了起來,道,“別多說話,你可能還能多活幾個時辰。”他雖然紈絝不正經,但是對待病人的那份責任還是有的,“不過話說你跟那即墨昌文是得多大仇,他人都還沒到閬苑城就差人將你打成這副模樣了。”說罷,昭火撇撇嘴。
“並不是即墨昌文所指使的,是太子妃,諸葛熙。”顧元清如今說起“諸葛熙”三字並不像以往那般帶著情誼,若是其中還有感情,柯七葉可以肯定,那絕對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