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傾澄攔在了中間,點住了她全身的穴道。
“玉伯伯,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傾澄不解,看著玉老爺。
幾不可見的,玉老爺眼中閃過一抹黯然。
“小姐,你等等我,你慢點走!!”
就在屋中氣氛沉默得壓抑得時候,院中傳來了綠意焦急的呼喊。
南子畫心中暗歎不好,還未來得及將蘇煙轉移,房門便被狠狠的推開。
柯七葉一臉蒼白的走上前來,與玉老爺對峙著。
昭火與糖寶兩人隨即趕來。
傾澄望向昭火,目光似是在詢問發什麼什麼事,昭火無奈聳聳肩,表示這件事情,誰都無能為力。
她一席白衣之上染有斑斑殷紅血跡,麵容慘白沒有一絲血色,因為憤怒,她的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冒出來,原本深沉不見底的眼眸之中此刻卻是紅彤彤一片,似是哭過。
不待玉老爺發問,柯七葉舉起了手中的那個鐲子。
隨著那個鐲子舉起,她將右手緩緩舉起,寬鬆的袖子落下,淤青痕跡遍布的手腕上,套著一隻一模一樣的鐲子。
“這個鐲子,是誰的?”
柯七葉沉沉出聲,聲音之中壓抑著哽咽的顫抖,“不是你準備給我大哥的,是嗎?”柯木涵根本沒有血疾,也用不上鐲子裏麵的血液,而上麵單刻一個“畫”字。
已經很好的說明了,這個鐲子是誰的了。
“葉兒,祖父是為了你好。”
“別說為我好,你為了誰,你犧牲了誰,你自己心裏明白!”
重重一聲,柯七葉將那鐲子拍在了桌子上,胸口生疼,她已經流不出淚水了,“是你,是你為了你那不可告人的秘密,將大哥推進了這個火坑,推進了柯府這個火坑,他本不是娘親的孩子,卻為娘親,為你,為你要保護的那個人,在柯府受了這麼多的苦,你們,你們的心是肉長的嗎?”想到柯木涵的種種,想到他最為體貼關懷的安慰與溫暖,他將她當做世界上至親的人在疼愛嗬護,而背後,一切都是某些人策劃好的,他隻是棋子,而那策劃之人,卻是她的祖父。
想到柯木涵的慘死,柯七葉的心便像是被生生的挖掉了一塊肉。
牽扯起來的痛,叫她想哭,想呐喊,卻再也發不出聲音。
“難怪,這十二年來,你從來不會過問他一句他在柯府過得好不好,而他,卻心心念念你是值得尊敬的祖父。”幾乎是怒吼出聲,柯七葉盯著玉老爺,眼眶緋紅得快要滴出血,“十二年來,他在柯府到底過得好不好,他怕我擔心,從來不叫我知道,而你,卻從來沒想過去關心一下,是你,是你為了一己私欲,毀了他!”如果不是他,柯木涵不會生活在柯府,不會早早的失去母親又失去妹妹,不會不被父親喜愛,不會因為她慘死,他會過得好得多,好得多!
“是你,是我,毀了他,毀了他!”
說完這一句,柯七葉隻感覺胸口一熱,一股熱血從喉嚨湧出,而她渾身力氣仿若被最後一句話帶走抽幹了一般,撐住桌子也站不穩,險些倒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報應呀,報應這麼快就來了,報應呀!!”
見到柯七葉如此質問玉老爺,被傾澄點了穴道不能動彈的蘇煙卻突然笑出了聲。
笑聲嘶啞,帶著悲愴,帶著嘲諷,帶著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