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白蔚嘴角的笑很是不自然。
柯七葉扭頭看著白蔚,眼裏是笑著的,但是深入看進去,卻會發現,深處的陰暗,叫人生寒,“這法子還要叫姨娘配合才好,就是姨娘吃一顆梅子,葉兒示範給你看,你不就知道了麼。”
“這——”
“夫人莫非是不想以身示範,還是夫人根本不想看到葉兒是清白的?”
“葉兒,這毒可不是一般的毒,不可胡鬧。”
老夫人目光微閃,看著柯七葉,再看看白蔚,“剛剛太醫可檢查出了這梅子裏麵是有毒的,你叫你母親如何吃。”
“奶奶,這毒我不能解,不代表別人不能呀,上一次不是太子殿下府上有個神醫麼?這化骨散的毒他定是能解的,而如今晴兒妹妹與太子關係日益密切,借個神醫來用用應當是無妨的吧。”
柯七葉說玩笑了,看著白蔚的臉愈發的白了。
“母親,我覺得此事可行,既然葉兒要證明她的清白,嫂子作為葉兒的母親,不是應當支持麼?”令妃的聲音恍若空穀黃鶯,緩緩響起。
被令妃這樣一說,老夫人自然是無話可說,看著白蔚,道,“既然娘娘覺得可行,白蔚,若是此舉能讓這件事情水落石出,你也算是替柯府立下了大功。”
“母親,我——好,我試。”
白蔚眸底迅速的淌過一絲怨恨,卻隻是一瞬間,她在下一刻,拿起了一隻梅子放入了嘴中。
而這時候,柯七葉再找了幾個丫鬟,分別叫他們吃了這梅子。
“再問一句,今早吃了這梅子的人有誰?”
柯七葉環顧四周,眉眼帶笑。
令妃與老夫人紛紛應聲,書姨娘也緩緩站了起來。
這樣的話,就好辦多了。
從袖中掏出了一些形狀各異的瓶子,將裏麵的粉末倒在一張紙上,再迅速的丟進香爐之中,不片刻,這大廳之中便升起了一股異香。
這樣的香味通透靈動,似木香又似花香,牽動著人的思緒。
隻是,有人聞這香味是一種享受,而有人則是一種折磨了。
先是躺在榻上的柯念紫不住的呻吟了起來,一邊叫著還一邊捂著肚子,巨大的疼痛叫她臉上的血肉剝落得更加厲害了,看起來也是愈發得駭人。
再接著,便是白蔚,以及那吃下這大殿之上的梅子的丫鬟們。
白蔚感覺到從腹部傳來的刺痛的時候便覺得完蛋了,她準備的一切都完蛋了,自己掉進了柯七葉設計的牢籠,被套得死死的,想逃脫都不能。
痛,叫她本就瘦小白皙的臉蛋更加慘白了幾分。
“怎麼了,夫人,你沒事吧?”
董薛媛覺得不對勁,卻沒第一時間去關心痛得死去活來的柯念紫,而是看著白蔚,似乎是失去了方向。
“葉兒,她們是怎麼了?”老夫人口中的他們,指的是那些吃了梅子的人。
柯七葉笑而不語,卻沒有回答老夫人的話,而是徑直走到了令妃身邊,伸手緩緩的抬起了在令妃身邊候著的一個宮女的臉蛋,如此抬起來,眾人才發現,這丫鬟的臉上早就沒有了血色,大顆的汗珠順著她的臉頰滾落下來,看得出,她在忍耐身體上的巨大的疼痛。
“為何要忍著痛?”
柯七葉眸色森森,那宮女卻是在下一秒一咬牙,對著一邊的柱子上狠狠的撞了過去。
可惜,她快不過雅兒的手。
“這是怎麼回事?”令妃見到自己身邊的人竟然也肚痛難忍,一時有些詫異。
“化骨散中有一味重要的配料,名叫毒蠍黃粉,是用蠍子尾部最毒的那一段研成粉末蒸煮而成,我剛剛配的熏香,是極為尋常的木香,其中加了雪鬆凝露,這雪鬆凝露於一般人來說可是個好東西,而於體中有黃粉的人來說,則是一種煎熬,因為同是寒性之物,兩兩相融,便會叫人腹痛難忍。”
柯七葉緩緩說著,目光不徐不疾的看著抱著柯念紫有些僵硬的董薛媛,以及白蔚。
嘴角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