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將即墨染抓得死死的,可見其心機之深。
“老四,你可查清楚了,若是出現了什麼偏差——”
趙皇後聲音冷清,簾幕將她病態的樣子隔得徹底,但是即便是看不到她的容貌,接受不到她的視線,即墨染卻依舊能夠從這語氣之中感覺到她那尖銳如劍的目光將自己鉗製。
下意識的抓緊了蓮衣的手,他低頭道:“魏巢並未懷疑,下一步便是商討婚事了。”
“婚事,你們四皇子府上剛剛死了一個陌香公主,若是急著再娶,豈不是自己拆台?”
寒玉素對即墨染的打算嗤之以鼻。
即墨染麵上一黑,趙皇後微微頷首表示寒玉素說得有道理。
“魏巢這課大樹,你且好好的抱著,婚事一事暫且不要提起,如今莫北妍傳出去死在你府上,還不知道無疆那邊會出什麼幺蛾子,如今太子身體抱恙,你身為弟弟,多為他分憂分憂,這次二皇子沒死,想必對我們已經多有防範了,還有那即墨樺,沒想到這幾年我一直借著皇上之手瓦解他的力量卻收獲甚小,這西城的局勢越來越不容我們樂觀了。”趙皇後雍容的麵上閃過一絲憂色,卻在下一秒轉變成了戾氣,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的將手指緊緊攥住。
“母後,你可知道那即墨樺身邊謀劃的人是誰麼?”寒玉素挑眉看著趙皇後,從她這個角度看去,趙皇後的側臉隱匿在跳躍的燭火之中,蒼老憔悴,但是卻銳利不減。
她已經下定心思將所有的矛頭對準柯七葉,便不能收手。
趙皇後微微側目,看了看寒玉素,頓了一頓後才道:“誰?”
“柯府長女,玉無雙之女,柯七葉。”
寒玉素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將這幾個字說出來,在太子妃賞花宴上麵柯七葉跟自己嗆聲害得自己出醜的事情浮現在她麵前,自從出生起就未收到這樣打的恥辱的她如何能忍,下一秒便恨不能將她撕碎一樣的咬牙。
即墨染看著寒玉素,卻沒有說出想要說的話。
空氣之中一時有些凝滯,隱隱能聽見的,是有些厚重的喘息聲。
良久之後,高坐之上的趙皇後起身,扶著身邊的宮女從一邊走了下來,徑直朝著外麵走去。
“今日本宮來你這裏沒有驚動宮裏的人,你且小心著不要傳出去了,皇上最近擔憂令妃的身子,你們若是空了,便找時候去郊區的宅子裏問安。”
沉沉的聲音帶著冰冷,趙皇後背對著兩人一邊走出去一邊吩咐著。
即墨染急忙起身恭送,卻被趙皇後揮揮手退了回來。
望著那道富麗華貴的背影愈走愈遠,即墨染才聽聞自己的心緩緩的落下,但是卻有一股不甘隨之升起,狠狠的折磨著他的內心。
“蓮衣是麼?”寒玉素見到趙皇後走遠,這才從位置上盈盈走下,將腳步停在蓮衣身邊,深邃的目光一點一點的探近,丹鳳眼之中似笑非笑,但是其中威脅卻是滿滿的,停滯半晌,她才勾唇笑道,“給本宮安分點。”
“蓮衣謹遵娘娘教誨。”
慌亂之中,蓮衣被即墨染一拉才記起來行禮。
見著她慌亂的樣子,寒玉素眼中閃過一絲滿意,這才踩著輕快的步子出了大殿,往門口走去。
望著那輕挑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口,蓮衣的眸子一點一點的染上了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