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心思單純的小奶娃,如今卻都已麵目全非了嗎?
許安希望趙之遠不要讓自己失望,否則真的很難抉擇。許安的處事風格一直是對敵人毫不心慈手軟,而趙之遠一旦背叛自己,他的立場會馬上轉變為敵人。
有人說友情比愛情長久,曆久就會同甘共苦,有人說愛情比友情長久,經曆就會刻骨銘心,而並非友情與愛情不能兩全,隻是兩者都彌足珍貴,該是何其幸運之人,才能達到真正的心靈相通,完滿自己的人生。
學校裏,許安站在頂樓,目不轉睛的望著遠處的趙之遠,他正和程校長走在小路上,熱絡的討論著什麼,許安眼含意味的看著趙之遠,隻見他遞給了程校長一樣東西,許安轉過身來,掏出手機,“張叔,計劃不變。”
許安煩躁的來回把玩著手機,倚在圍欄上,皺起眉頭,又歎了口氣,也許這裏就是終點了,許安如是想。再回頭,此時的校長已經走了,隻留下趙之遠一人,隻見他打著電話,麵帶笑容,許安正猜測他在和誰打電話,這麵卻已經有了答案。清冽的聲音自背後響起,“是,不用啦學長,我真的沒事。”
許安回頭,看到的是那個淺笑嫣然的麵容,慕清掛掉電話,發現許安也在這裏,明顯一愣,尷尬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打招呼不對,打招呼又怕自討沒趣,倒是許安先說話了,“看來你很喜歡這個地方啊。”
慕清沒有許安的自然,緊張的說:“我也是偶然發現這裏的,也不是經常來這裏,既然學長在這裏,我就不打擾了。”
許安看著慕清的緊張,心情竟然有些許舒適,剛才的陰霾也隨之減少,眼看著慕清意欲離開,許安說道:“留在這裏吧,陪我呆一會兒。”
慕清看著許安說出這句話的樣子,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也許表麵上看起來強大到無敵的許安也有軟弱的一麵吧,至少在剛才的一瞬間,慕清知道,他是受傷的。
世間的情感莫過於三種,懵懂之情,相惜之感,至深之愛。懵懂之情如煙雲,多數時候還未來得及仔細領悟,就已消亡。相惜之感如洪澇,氣勢如虹來勢洶洶勢不可擋,任你如何頑強。至深之愛如磁鐵,滾滾紅塵中情緒破敗心緒煩亂別無他法,隻好相依膠著。
在許安讓人不忍拒絕的要求下,慕清留了下來,站在許安的旁邊,兩個人迎著夕陽,周身都被染上了霞光,恍若金童玉女的一對璧人。
許安輕聲開口,仿佛又夾雜著些許歎息,“你怕我。”
慕清驚疑,怕嗎,自己真的怕許安嗎?慕清不禁問自己。確實每次見到許安都會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慕清不確定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感覺,但應該不是怕吧,慕清仍然把這歸結為自己和許安之間的差距導致的心理落差。
任內心波濤洶湧,表麵仍然波瀾不驚。慕清麵色不改的答道:“怎麼會呢?我為什麼要怕學長你呢?”說完淺淺一笑。
許安沒做聲,用他那雙幽深的雙眸一眨不眨的看著慕清,這雙黑眸如此有魔力,讓慕清移不開視線,思維不能運轉,情感也隨之沉淪,在這一刻,許安是地獄裏的天使,勾魂奪魄,毫不留情,這是第一次,慕清認識到許安的可怕。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站在樓頂,一陣微風吹來,許安輕軟的衣角被吹起,輕輕打在慕清的胳膊上,慕清恍然意識到,不知何時,兩人已經離得如此近了,也不知何時,自己開始緩緩卸下堅固的鎧甲,不再全副武裝。
熾烈的感情如烈火,來去匆匆,刻骨銘心的同時,烈焰焚身。清淺的感情如春風,生於無形,細水長流的情感同樣可以驚天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