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由絳藍色變得越發漆黑,被雨漸漸融化在濕潤的空氣裏,韓芸在幽暗而闃然的空間裏踧踖,“璃…璃,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嗎?……”突然身後傳出聲音來,聲音越來越大,她轉過身來,看見一個女人躺在冰冷的地上,身體微微的抽搐,嘴角冒著血,瞳孔睜大盯著自己。
“不要,不要啊!”韓芸歇斯底裏的叫喊,她從惡夢中驚醒,滿頭大汗。“呼哧,呼哧…”頓時空氣中隻聽到她急促的呼吸聲。
她腦海裏出現了一些畫麵,漸漸變得清晰,她的雙手突然緊緊地抓住被子,在黑暗中,眼神變得沉重、憂傷。
她慌忙地打開燈,“薄荏,我…我好害怕。”她拿起了手機,下意識的撥給了韓薄荏。
“怎麼,做惡夢了嗎?”韓薄荏問道。
“嗯,我有點害怕。”韓芸聽到他的聲音,仿佛是拿到了護身符,心裏舒坦許多了。
“別怕,天就快亮了,哥一直都在。”韓薄荏安慰道,語氣平淡。
……
清晨,整個世界是清亮的。
若裏站在陽台上,長長的伸了個懶腰,她喜歡看太陽剛升起來的樣子,神秘中帶著點點滴滴的溫暖。
她做完早餐後,進入了書房,給自己的設計圖進行上色,她始終讓自己一直保持著這種看起來悠閑的狀態,其實她一直在心裏盤算著進入韓氏集團,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太過於心急容易露出馬腳。她有想過要靠自己真正的實力進入韓氏的設計部,她知道這樣肯定無法接近韓世銘,他做事謹慎,老謀深算,可偏偏韓薄荏是他的軟肋,她隻有從韓薄荏下手,才能查清楚事情的真象。
她注意到牆角的木槿花有些掉了色,這幾天她忙著應付韓家的人都忘記給它澆水了。
她跑去拿澆花的水,回來的時候,看到站在書房的韓薄荏沉著臉一言不發,用他那空洞而戾氣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她,她不知道為什麼那眼神讓她感到毛骨悚然,像是深山裏的野狼,她害怕極了,往後退了幾步。
韓薄荏端起花盆向她麵前砸去,“誰允許你把它放在這裏的!”他冷俊孤傲的臉龐多了一絲怒火,他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也不願意任何人改變這棟別墅裏的一點一滴,尤其是她。
她並沒有躲(確切的說是不敢躲),而是任由花盆向自己砸過來,泥土混合著碎片砸在若裏的小腿上,鮮血開始從她白皙而纖細的小腿流下,絲毫沒有感到痛楚。“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喜歡木槿花。”她低聲下氣的道歉,她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生氣。
“沒什麼,我隻是不喜歡有人動我的東西和改變這裏的一切。”韓薄荏薄薄的嘴唇勾勒出冷漠的弧線,微微上揚翹起的嘴角透著一絲冷笑。
她不再說話,轉身離開,準備去拿掃帚來收拾這裏。
他冷漠的眼不經意下垂,暼見她受傷的小腿,“等等!”他朝她走過來。
若裏愣住了,站在原地不敢亂動,微微皺起眉頭,還以為他又要發脾氣了,連呼吸聲都不敢發出來,下一秒隻見他順勢將她抱了起來,簡直是霸道,。
“你要幹嘛?”她緊張的問道,這才感覺到小腿上神經疼痛。
“不準亂動。”韓薄荏用命令的語氣低聲的說道,把她放在了沙發上。
若裏摸了摸頭,一臉呆萌的看著他。
他將藥箱提來,“把腳給我。”他蹲在她的麵前,“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有點痛,你忍著點。”他小心翼翼的為她塗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