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辯的女生長的倒是白白淨淨的,看樣子有些柔弱,若是挑她回答,萬一她發揮很好,李子軒又看對方是個女的,憐香惜玉,發揮失常怎麼辦?於是她微微一笑:“請對方三辯回答。”
對方三辯看起來就不是個省油的燈,從他的舉手投足之間,就可以看出此少年非富即貴,不同於一辯的眉清目秀,他反而顯得穩重一些,有著不合年紀的城府,他直起身來,似笑不笑的看了一眼曾依依,那眼神裏寫著——你慘了。
“感謝對方辯友的提問。”他微微傾身,“治國之道好比造房子,這個比方很好,但有待推敲,武隻是治國的一種保障,而非主要;對方辯友的第二個問題,已經轉移了主題,我們是討論文武孰重孰輕,而非曆史的主動權在誰手裏。”
曾依依深吸了一口氣,心裏隻道三個字——好厲害。這貨他是個小孩子嗎?
這三辯手寥寥幾句,闡述了自己的觀點,雖然第二點上有些牽強,但也是很好的回答了,他卻漫不經心的,繼續問道:“對方辯友對武做了一個定義,我也對文做一個闡述,我方所指的文,不僅僅是指書本學堂,也指治國之道甚至是一種精神,一種信仰。一個國家,無論是分崩離析,還是天下大同,都缺少不了這樣的一種文,敢問對方辯友,你們說以武治國是最主要的,那麼貴國是否就沒有用文來治國,缺少這種底蘊還是缺少一種信仰?”
他笑了笑道:“仍舊請對方二辯回答。”
東昌隊非常有秩序的開始喊加油,華夏的觀眾卻是炸開了鍋——
“他罵(嗎)我們?”
“幹啥子(為什麼)還遭(找)二辯呀?”
“臭小子哪裏的啊,打不死丫的。”
……
曾依依覺得這個人必然是要向李子軒提問的,現在卻是依舊把問題拋給了自己,讓正在喝茶的曾依依趕緊咽下了茶水,有些措手不及的站了起來,那三辯坐下衝她笑了笑。
盡管這位二辯的思維和口才都相當不錯,尤其值得欽佩的是他的心裏素質,在曾依依之前的提問下,他能臨危不亂,實在是可塑之才,長大了不是棟梁就是貪官。不過曾依依在放回茶杯的時候,已經想好了對詞,你思維再縝密,你反應再迅速,也是個孩子不是?
“對方辯友對文的闡述,我同意一部分,比如文是書本學堂,是一種理論,但是治國之道並不是僅僅用文就能概括的,更何況所謂精神所謂信仰,也不是文就可以概括的,武也可以是一種精神,一種信仰,所以我首先要說的是,對方辯友對於命題的理解,還是有待推敲的。”曾依依停頓了一下,果然下麵爆發出了掌聲,甚至有人喊出了“二辯加油,看好你!”
對方的三辯,也不怒,反而還是很淡然的看著依依,很專注的聽她繼續講話。
“所以對方辯友問我是否缺少一種信仰,我無法回答,對方辯友對信仰的等同於了文,這本身就是一種偏頗的。”曾依依心想,你想讓我跳進你挖的陷阱,太嫩了點。
“我朝聖上的治國之道,不是我等可以揣測的,我國邊疆安寧,但不等於說我國軍事力量不夠壯大。朝廷之上,文武大臣都是棟梁之才,不曾有什麼偏袒歧視。國之安寧,是百姓所盼,更是聖上所盼,但是民間各種門派仍舊興起,甚至在我們的課程中,也是文武兼修。這正說明了武的重要性。”曾依依笑道,“請問對方辯友,貴國沒有武將,還是對武將的地位不夠重視,認為僅僅是做體力活的呢?”
想挑撥我們國家,有你好看的,曾依依果然在最後的時候,拋出了這樣的問題。
華夏的觀眾此刻已經沸騰了,他們不在各自星星落落的用各種方言表達著加油的情緒,而是統一的高喊著二辯!二辯!
曾承嗣和曾承遠轉過身去,對著觀眾席喊道:“曾依依!曾依依!”
觀眾席上立刻爆發出了統一而整齊的聲音:“曾依依!曾依依!曾依依……”
曾依依有些感動的回坐,聽見這樣的高喊自己的名字的聲音,突然有種存在感,她在這個世界好好的活著,似乎活的還很不錯的樣子。
主持人終於揮手安撫了一下觀眾的情緒,眾人才將注意力放在了比賽上。
“現在請正方發問。”
對方的二辯是個單眼皮的清秀姑娘,直起身來的時候,有種清風扶柳的嬌弱,讓曾依依都有些心生憐惜。
“我想在回答對方辯友的問題之前,強調一下我方的觀點,我方並不是否認治理國家中的武的需要,而是說,在治理的過程中,文的重要性更強,所以請對方辯友不要以偏概全。”她微微一笑,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丹鳳眼輕輕掠過對方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