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晚上,與往常一樣,三人在閣樓陽台閑聊。梁皓心裏因想著昨兒晚商定的事,話兒並不多,隻偶爾呼應蘇菲兩人的話,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吳雪溶見狀,趁蘇菲沒注意偷偷地捏了梁皓大腿一把,提醒他不該這樣沉悶走神。梁皓懂吳雪溶的意思,可是他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時間繼續傻愣。
吳雪溶瞧著梁皓一副呆樣,心裏真是又笑又氣,她解下脖子上絲質圍巾,一邊拿在手上迎風把玩,一邊深有感觸地說:“我想現在該讓尼克知道生父是誰了,父母在身邊會讓孩子感到的快樂,對孩子的身心都有好處,你們覺得呢?”
蘇菲稍稍愣了一下,這問題她也曾經想過,一直覺得時機還不成熟,現在聽吳雪溶提及,也覺得是時候了。可是,該怎樣說,撲朔複雜的關係一定會讓孩子愕然,也定然會打破現在難得的平靜。蘇菲望向梁皓,想聽他的意思,
梁皓一臉茫然,他也不知道這事兒現在是應該說出還是不應該。
這時,一陣秋風吹拂而過,吳雪溶手上的絲質圍巾擺脫了束縛,晃晃悠悠往地麵飄去,最後掉落在了泳池中,在水麵隨波輕輕飄蕩。
不待吳雪溶開口吩咐,梁皓就往樓梯走去,下樓撿圍巾這樣跑腿的活,除了他去做還能是誰呢.。這一主動勁倒引得蘇菲一陣啐笑,打趣定是吳雪溶床頭家管有方,讓他如此服帖聽話。吳雪溶咯咯大笑,回答說是姐當年教導有方才有他今日如此‘乖巧’。
姐妹倆相互玩笑,一時閣樓平台傳來一陣陣笑聲。下樓的梁皓聽到了,苦苦一笑,生活假若都能如此開心和諧,那該多好啊。
等梁皓拾到圍巾回到閣樓,卻沒看到姐妹倆的身影,心想一定是回房了。回到二樓,依稀聽到蘇菲的臥室傳來笑聲,梁皓走近,輕輕推開了房門,之間床鋪上姐妹倆鬧成一團,相互胳撓。
“梁皓,你這當家的該管管你的婆姨,你瞧她沒大沒小的……啊,死妮子你下暗手,看姐不收拾你……啊,不行了,投降,我投降了,救命啊……梁皓,快過來幫姐啊。”
“梁皓,你可不許幫姐,要幫就幫我.”
梁皓走近坐在床沿,微笑著看倆姐妹嬉鬧,一副事不關己,搬凳子圍觀的架勢,誰也不幫。
“啊,姐,你撓哪裏呀……停手啊,梁皓,快來幫我!”轉瞬間攻防易主,輪到吳雪溶開始求饒。見梁皓隻是看熱鬧,沒有搭手的意思,吳雪溶眼珠子一轉,跟蘇菲使了個眼色,蘇菲會意,嬉戲中的兩人同時停止攻擊對方,轉而攻向梁皓。梁皓根本沒想到兩人會結成同盟,一致對己,崔不及防間被按到在了床鋪中。梁皓想奮起反擊,卻英雄難敵四手,不但被按了個結實,身上胳肢窩、腹部等瘙癢敏感部位盡數被‘攻擊’,活像一隻被屠宰的羔羊。
“我投降!”
“不準投降!”
“哈哈,不準…..不準投降!”
兩姐妹正在興頭,不買梁皓的賬,可是兩姐妹忘了一茬,那就是梁皓天生不怕癢癢,正當兩姐妹以為完全掌控勝局,相互嬌笑以示慶賀之時,不想已經‘癢不可耐’求饒言敗的梁皓突然出手,分別攻擊兩姐妹腋窩,戰局瞬間逆轉,撓得兩人煞笑欲逃。梁皓哪能輕易讓其逃離,伸出手臂,一左一右把她們半夾半摟住。
一番折騰,三人已有些力竭,最後並排床上喘氣。梁皓鬆開手臂勁道但沒有移開手臂,依然左右輕輕摟抱著姐妹倆。等呼吸稍稍平息,氣氛一下變得尷尬起來,吳雪溶和梁皓心有默契,倒不覺得怎樣,蘇菲僵在一旁內心卻是七上八下。多少次夢著象現在這樣枕著他的手臂,靜靜地傾聽他的規律心跳聲,感受幸福的時刻,可是,這情形雖然溫馨卻也是那麼地曖昧,他倆是夫妻可以這樣,可自己呢,又算什麼呢?吳雪溶她又會怎麼想?不能這樣,我要起身。
蘇菲呼啦一下坐了起來,可瞬間她又痛苦地倒了下去,手捂胸部,緊連幾聲咳嗽後,呼吸開始氣促起來。梁皓最先感覺到蘇菲的變化,他傾身抱住倒下的蘇菲,這突然的變故讓他臉色瞬間蒼白。
“藥……桌櫃……藥。”蘇菲痛苦地說出了幾個字後,接著又是不停的咳嗽,咳得臉色通紅。
吳雪溶馬上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她翻身下了床,直撲桌子,拉開抽屜,見裏麵的藥有五六瓶也不知道到底是哪種。她把藥瓶子全部拿出跑回倒在床鋪上,轉身又去取水。
蘇菲氣促著從被麵上拿起一瓶要,擰開蓋子從中倒出三粒,直往嘴裏送。這時,吳雪溶拿來了水,梁皓接過水杯,送到了蘇菲的嘴邊,咬和著水服了下去。幾分鍾後,蘇菲依然還有些咳嗽,不過已沒那麼緊,氣促已經不再。梁皓輕拍蘇菲的胸部,翼以減輕她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