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季耘研究著她的神情,若有所思地開口:“看來,這似乎讓你很困擾,有什麼我幫得上忙的,別客氣,給我一通電話。”他抽出上衣口袋中的筆,在她掌心寫下一串數字。
“你——”他和他哥有仇嗎?
看穿她的思緒,他啞然失笑,“不為什麼,剛好我大哥得知這件事時,表情和你差不多。”
所以——他要幫的,其實是他大哥?
可是,上流社會不是流傳著裴氏兄弟不睦,私下暗鬥的傳聞嗎?怎麼她看到的,好像不是這麼回事。
“你們兄弟——感情真的不好嗎?”忍不住好奇,她脫口問道。
裴季耘一愕,有趣地挑眉,“你看呢?”
意識到自己的口沒遮攔,她臉上泛起困窘紅潮,“我、我要走了——”
“作業給我吧,我順便幫你拿過去。”
她偏頭正要離去,目光冷不防對上一道冷眸。
“耿——”她驚喜叫喚,舉步正要迎去——
耿凡羿瞥了她一眼,再看向她身後的裴季耘,麵無表情地與她擦身而過。
滿腔期待落空,她失落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才悵然離去。
裴季耘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並未點破,悠閑地踱向兩旁的布告欄,瞥了眼排名與成績,輕輕歎氣。
“行書,既然你有那個閑情幫陸柏鈞作弊,怎麼不把心思花在摘下這個第一名寶座上!老是撈那個第三名,你不膩嗎?”
範行書羞愧地垂下頭,沒搭腔。不敢再問他是怎麼知道的了,季耘很聰明,好像沒什麼事能瞞得過他。
“下次你要是贏不了我或耿凡羿,自己提頭來見我!”
“啊?”範行書困惑了下,“我什麼時候沒拿頭見過你?”
裴季耘微張著嘴,瞪了他幾秒,而後,再歎一口氣,表情很無力。
“範行書,我真的是敗給你了!”
好吧,一看季耘那神情,他就知道他又說錯話了,很自動地把頭往下挪四十五度角,表達懺悔。
裴季耘並沒有猜錯,隔天,父親便告訴她,關於杜、裴兩家聯姻的商議,當下,她斷然拒絕,但結果是可想而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