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挽出現的猝不及防，問題更是莫名其妙。沈商卿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異口同聲道：“什麼什麼味？”
九挽嘴角抽動，二話不說走了過來。
他臉上滿是嫌棄，拇指跟食指扯住每個人的衣服，後放在鼻子底下一聞。明明是二狗才會做的動作，他做起來倒一點兒不突兀，幾人眼睜睜看著他繞了一圈，樓瓊宇終於忍不住道：“你屬狗的啊，這有什麼好聞的！”
他說著，抬起胳膊左聞聞右聞聞，最後吸著鼻子道：“這大熱天的可不就是餿味兒嗎，回去洗個澡就行了，你至於……”
“閉嘴。”九挽冷臉打斷他。
樓瓊宇梗著脖子想反駁，卻在九挽一抹犀利的目光下偃旗息鼓，他總覺得這時的九挽跟往常不太一樣，於是拉了拉樓鳳霄，示意他去問。可樓鳳霄哪裏會熱臉貼人家冷屁股，最後還是推出了沈商卿這個萬年擋箭牌。
沈商卿白了他們一眼，思前想後正要說話，就聽九挽道：“二狗不見了？”
她心裏一驚，想說的話全忘了。
九挽微冷的目光添了一許凝重，他道：“還有其他發現？”
發現很多，可不知哪一件跟二狗有關。沈商卿不知要從何說起，這時門內再走出一人，斜倚在門邊道：“有什麼好問的啊，說來道去不都跟你那雙刀小姑娘有關？”
來人正是藺瑟，他話音剛落就迎來九挽的私心報複。藺瑟急忙閃身，一邊看著地上炸裂的黑色黏狀物，一邊擦汗，“你有本事衝我來，怎麼沒本事去抓那小丫頭啊？”
按照往常，九挽如果不把藺瑟屎打出來，可能算他今天拉的幹淨。可眼下藺瑟三言兩語就讓九挽沒了動靜，沈商卿偷瞄這兩人，隻覺得這傳說中的雙刀小姑娘身份應該不簡單。
可沈商卿又一想，什麼雙刀小姑娘，她之前怎麼沒聽過？
眾目睽睽之下，九挽沒有滿足任何人的好奇心，鐵青著臉回了小院，隨著“咚”的關門聲，看來是氣得飯都沒心吃了。於是一窩人隻好將目光投向藺瑟，後者渾身一個激靈，急忙擺手，“看我幹啥，我要知道那丫頭是誰不得往死裏懟他？”
這樣想好像是沒什麼問題，沈商卿歎氣覺得甚是無聊，這時一直靜默不語的樓鳳霄卻突然動了動腳，轉向樓瓊宇。
盲眼無光，氣勢卻逼人，樓瓊宇本來咧著嘴打哈哈，此刻隻覺一股寒氣自腳底升起，底氣不足道：“二、二弟，你幹嘛這樣看我？”
樓鳳霄不語。
樓瓊宇再退，“我臉上有花？”
樓鳳霄再進。
“還是我臉上有褶子？”樓瓊宇又退。
樓鳳霄這時總算停了腳，道：“你說呢？”
這個問題意味深長，尤其是從樓鳳霄嘴裏說出來。樓瓊宇打了個寒顫，幹笑著道：“我哪兒知道啊，我剛來沒兩天……”
“我們去得月樓那日，你在這裏。”樓鳳霄下巴微抬，言外之意是說當日他跟九挽還有師招雪肯定聊了什麼。
樓瓊宇保持著呆傻的笑容，眼底的沉色濃重幾分。他無奈歎了口氣，擺手道：“那老怪物不說，我能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