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兩塊錢唄,我還差兩塊。”
“有,一會兒給你。”
“哦。”我坐下來,望著牆上的課程表心裏蕩漾起感動的波紋,也驚奇的發現在AR的旁邊後加了一個QY,我默默的咧嘴笑了,不經意回頭,發現他把剛剛黏在一起的硬幣放在桌上。
我很不好意思的說,“我不借了,你別弄開了。”
“沒事,就算是我自己花也要把它拉破的。”他順著硬幣之間的縫隙劃動著鉛筆刀。
我看見海川咧嘴偷笑,於是便不在勸阻的轉過身,翻開曆史書做起時間表與事件對應的總結。
“給。”他將兩個粘在一起的硬幣橫放在我打開的書縫中間,心形的影子映在紙上。
我抬頭看著他,甜蜜的抿嘴笑了。
我並沒有把這兩枚硬幣交給張明磊,而是連那張課程表一起收藏在我抽屜的小匣子裏,紀念著我的青蔥時光。
歲月荏苒,冬天仿佛一口古老的枯井,無論陽光多麼的明媚而燦爛都無法照亮它的陰影,寒冷與陰鬱是其代名詞,天空的顏色僅是從黑到白的輪回漸變,色彩在此時變的時尚炫目。
高考倒計時在黑板的一側用紅色的彩筆變更著日期,仿佛時光在細長的指縫間悄然流過。見縫插針的考試對於每一個考生來說如飲水呼吸般正常,就連夢裏都要做上幾套試卷。不必同情,我們不過是遵循著適者生存,優勝劣汰的自然規律。
每日的生活重複而單調,但對於我來說,就仿佛一朵素淨潔白的小花在角落靜默綻放。因為我知道,未來的自己一定會感謝此刻的我埋頭苦讀的努力。
正當我奮勇攀爬著試題的高山,卻不知從哪扔來的紙條投在了我的麵前,文字是從報紙或書籍上剪下來拚湊而成:中午十二點半樓頂見。我不屑的丟進了垃圾桶裏,這時王成烈笑著走過來,說道,“不見不散。”
驚訝分為好多種,有的是歡喜,有的是眼淚,有的是驚悚,而我此刻的卻是破碎。當我站在樓頂上看到齊岩懷裏抱著其他的女孩時,我終於品嚐到背叛的味道,既苦又鹹。我的心裏對他滿是鄙夷而流下了懦弱的眼淚,我咬著嘴唇感覺血的腥味,卻無法製止淚水的決堤。腦海裏仿佛塞滿了棉花,身體仿佛被時光機定格,僅是在原地靜靜的遙望,遙望幸福翩躚著羽翼,漸行漸遠。
當我的腦袋裏灌滿了氧氣時,已經被王成烈拉到了班裏。他從口袋裏掏出紙條塞給我,上麵的字跡和我收到的相同,我不知道這裏麵有什麼玄機,但是眼見為實,我不會自欺欺人。
我在盥洗室裏洗了一把臉,冰冷的流水麻木了手指卻無法企及心中翩然的白雪。望著鏡子裏如櫻桃般哭紅而臃腫的雙眼,我嘲笑著自己,揚起鄙視的嘴角。
“真是自戀的人哪。”齊岩站在門口往裏看我。
“你能吻我嗎?”我轉過身假笑。
“啊?在這?”他驚訝的望著四周,臉上不無喜悅。
“算了。”我白了他一眼,甩幹手上的水往外走。他突然走近我親吻我冷漠的嘴唇,我抱著他踮起腳尖,微笑而緩慢的耳語,“沒想到,擁抱和接吻,對於你來說,隻是,荷爾蒙的,遊戲。”
他推開我陌生的望著我,用手掌在我的額頭試試體溫,“你怎麼了?生病了嗎?”
“嗬嗬。”我苦笑道,“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你到底要騙我到什麼時候?”說完,我用盡所有的悲傷在他蒼白的臉上印下了深深的掌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