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費。”齊岩在我麵前伸出掌心。
“給你。”我一巴掌打在他的手上。
“小氣。”他坐回椅子低頭寫起作業來,“我真的不會等你的。”
“我隻是現在沒心情寫啦,腦袋很亂。”我白了一眼天花板,吹氣。
“就你那荒蕪的大腦還有煩心事。”他轉過身叉開腿反坐在椅子上看著我笑。
“唉,都是因為某個人那。”我看著他歎息道。
“聽你的語氣,這事還跟我有毛線關係?”他歪著腦袋用小拇指掏耳朵,“有棉花棒嗎?”
“哎。”我繼續執迷在自己的煩惱中,踮起的腳尖有些疼痛的晃動,“今天某人的行為讓我很是吃驚。”
“是嘛,沒見過我生氣的樣子吧。”齊岩站起身伸個懶腰靠在寫字台上,手裏轉動著圓珠筆,“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麼會那麼生氣,隻是......”
“隻是什麼?”我踢了踢腿,然後回到原姿勢。
“隻是,我不知道......”這時旋轉在他指間的筆突然停了滑落到地上,他彎腰去撿,跟隨著筆滾動的軌跡,來到了我的腳下,他撿起筆看著我說道,“我不知道,如果當時不拉你走,會不會......”
“會不會什麼?”我歪脖看著他有些遲疑的臉。他突然摟住我的肩膀,俯下身溫柔的吻上我的嘴唇。我睜著眼睛呆呆的看著他緊閉的長長的睫毛,呼吸突然變得急促。
“我擔心的就是這樣的結果。”男孩移開自己的臉,微笑著轉過身,伸個懶腰。
我呆呆的看著他落在地上被燈光拉長的影子,哦了一聲。然後坐回床上,從地上撿起小熊,蕩著腿,低頭溫柔的撫摸著它毛茸茸的腦袋,用來掩藏內心的驚慌和焦慮。
“你到底要不要寫作業?”他坐回椅子掏著耳朵背對著我問道。
“你管我。”我低頭撅嘴道。
“有棉花棒嗎?”他仍舊在掏耳朵,好似裏麵有一火車的耳屎怎麼也掏不完。
“在第一個抽屜,自己拿。”我不情願的嘟嘴。
“哦。”他拉開抽屜,拿出一支,笨拙的用右手掏著左耳。
“過來,坐下。”我偷偷的瞥了他幾眼,憋著笑。
“哦。”他坐到我身邊,把棉花棒遞給我。
“好髒啊你,怎麼這麼多,幾個月沒掏了。”我溫柔的幫他掏著,說到掏耳朵,這也算我一個小小的怪癖,每次掏幹淨耳屎,我總能獲得小小的成就感。
“沒記得。”
“另一個。”
“哦。”他又坐到我左邊。
“你是不是有接吻幻想綜合症啊?是不是看到女生就想要接吻?或者說看到男生,老人,還是看到貓啊狗的,都會想接吻呢?”我對著他的耳孔吹了一小氣,想到自己有掏耳朵的怪癖,我便由此聯想了。
“白癡。”他咧嘴笑。
“為什麼你每次都會偷吻我?”我停下來,認真的看著他。
“掏完了?”他站起來背對我,故作輕鬆的說,“因為是你啊。”
“嗯?”我拉開抽屜拿出一支棉花棒,剛才拉開抽屜時摩擦的聲音讓我沒能聽清楚他說的話。
“要不要幫忙?”他收拾著書包。
“不用,你還不把我耳朵掏聾了。”我繼續追問,“快說,為什麼你每次都會偷吻我?”
“哎呀。”他拎起書包臉紅道,“你怎麼這麼好意思問啊,我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一遍了嗎,你就那麼想聽嗎?”
“你剛才說什麼了?我沒聽清楚。”我沒事就會掏耳朵,所以一會就搞定。
“不知道,不知道,看來我真是瘋了。”他看著我迷茫的眼神雙手抓著自己的頭發,無奈的搖頭。
“據我最權威的分析,你這種行為就是怪癖,每個人都有怪癖哦,所以,你不用害羞,首先呢......”我正打算長篇大論的幫他頭頭是道的來個邏輯分析,而還沒等我說完,他就不耐煩的說,“我要睡了。”
“浪費我一顆沸騰而火熱的紅心。”我衝著他的背影扮個鬼臉。
“晚安,小紅帽。”他走到門口,微笑著回過頭看見我搞怪的表情溫柔的說道。
“晚安,大尾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