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持!那世傑就先告辭了。何軍,乖乖,我們在外麵等你們。”喬世傑對著主持行了一個禮,便扶住喬美玉和顧媽媽出去了,回頭還頗有深意的看了何軍一眼。
顧正淵也緊跟著喬世傑出去了。
待他們都走出去了之後,主持指了指地上的鋪墊,道:“兩位小施主坐吧。”說罷,自己也坐在另一個鋪墊上。
顧婉婷乖巧地坐下,何軍隨機坐在顧婉婷旁邊。顧婉婷等著主持說話,可主持緊閉雙眼,並不說話。
禪房一陣詭異的安靜,靜的讓顧婉婷心裏一陣發毛,可她也不能先開口。
主持一直都閉著眼,蒼老褶皺的手不斷的轉動著手裏的念珠,過了許久,他才睜開了那一雙眼,看著二人。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帶著一點年老的昏黃色,卻充滿了睿智的光芒,還有著一種看破紅塵的淡然,以及無所不知的犀利。
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讓顧婉婷無比震驚了。
又過了許久,主持終於開了金口,對何軍問道:“小施主從何處而來?”
顧婉婷心裏吃驚不已,下意識抓住何軍的手,擔心看著他。
何軍回握了一下,輕輕地說道:“主持不愧是高人呐……”
主持淡笑不語。
“我來自何處好像與主持您無關吧。”何軍淡淡地說道。
主持的眼睛暗了暗:“小施主本不屬於這個時空,為何會在這裏?”
主持的話著實讓顧婉婷再次一驚,這都能看出來真不愧是高僧啊!可是為什麼看不出她的呢?
“主持好眼力。”何軍淡淡的笑了笑,試探的問道,“想必主持也應該知道我來自何處吧?”
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秘密,不希望他人知曉。而當自己就連所想的每一件事都在別人麵前展露出來時,似乎也意味著所有的秘密都不再是秘密。那種恐慌,帶著淡淡的無可奈何,肆意的在心底蔓延。
主持見何軍坦誠相告,歎了一口氣道:“老衲修行淺薄,隻能看出你的魂魄與真身不符,旁的恕貧僧無能,看不出來。”
這一句話,應該算是定心丸了吧。何軍點點頭,道:“凡是皆有因果,從何處來,為何而來,皆有因緣。”
“施主睿智。”
“主持才是真的睿智。”何軍微微轉動了一下身子,看著主持說道,“主持為何把我們二人單獨留下?總不會是為了說這些吧。”
主持皺了皺眉頭,半響沉默不語,良久一道滄桑似萬年古鬆的聲音響起:“既然如此,老衲就有話直言了。今日觀寺廟上空籠罩一層黑氣,心中就有了疑惑,特意請各位進來觀了觀麵相。施主攜陰月陰日陰時陰風而來,乃是天煞孤星的命格,正是所謂孤鸞寡宿星,進角為孤,退角為寡,施主注定孤獨一生。”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生死相許,是讓人羨慕的愛情,也是讓人恐懼的生死別離。
“孤獨一生?哼。”何軍不屑地冷笑一聲,“若是這是命天注定,那我便逆天而行。”
主持重重地歎息一聲:“施主身上的煞氣和血腥頗重,望施主日後懷有一顆慈善之心,切莫將心中的怨念任意肆虐出來,禍及牽連無辜的人命,最終誤人又誤己呀。”
主持見何軍執迷不悟,雙手合在胸前,感歎的搖頭:“善念都在施主的一念之間,施主的怨念太重,得饒人處且饒人。阿彌陀佛,罪過,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