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目光呆滯，如同提線木偶，在侏儒死神的牽引下，雙目無神地朝著前走。
他死了？
我將眉頭緊緊皺成一團，突然有種莫名的哀傷。再過一會兒，手術的門給打開了，王麟和陳如從裏麵走了出來，兩個人都有些失魂落魄，尤其是王麟的臉色，尤其不好。
炎炙也出來了，隻是還是隱去了身形，旁人看不到。
但陽劼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就算旁人看不到，他還是一眼就給認了出來。
侏儒死神帶著男人的靈魂漸行漸遠，人都得進行宣判，根據生前的善惡判斷，是輪回枉生，還是在地獄受刑。按照道理來說，牽引靈魂的事情，本應該由黑白無常勾魂雙鬼進行，交由它帶走，似乎並不是很合適。
但是，我肯定不敢提出異議。
“我們換個地方說話。”炎炙瞧得我一雙眼睛各種探究，知道我憋了一肚子的話要問，但這真不是個合適的地方，所以他提議換個地方。
“行。”陽劼答應得幹幹脆脆。然後也不管我怎麼反應，倒是自己自顧自地在前麵走著。
我皺了皺眉，還是跟在他的後麵。
身後，又傳來指指點點的聲音。
陽劼帶路，找了一個非常僻靜的角落，這地方安靜極了，看著周圍都快要超過膝蓋的雜草，我就知道這地方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也真是虧得他，選這麼個地方……
“你怎麼來了？”炎炙簡單地收拾了下腳邊的雜草，是真因為看不下去了，所以才想著稍微整理一下。
我皺著眉頭，因為我想問的，和炎炙想問的，是一模一樣的。
“我隻是跟著死神侏儒過來，陪著他一道收割人命，至於其他的事情，我知道得不多。”陽劼也爽快，炎炙問什麼，他就回答什麼，沒有遮掩，也沒有拐彎抹角。
隻是，他走過去，將炎炙帶到了一旁。
“你知道的，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然後某隻的身子，輕輕地顫抖了下，低聲的聲音在喉結處繞了個圈，才沉寂著開口。“我知道了。”
說著啞語，他們彼此也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可是我……
我不知道，我隻能推測說，他們或許不但認識，而且感情還不錯？
其他的，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去揣測。
偏偏，我脖子上的石蓮子，輕輕露出淡淡的光澤。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對，我或許可以問他……
“所以，那個男人，是被侏儒死神盯上的？”炎炙突然換了話題，說起了剛才發生的人命，“可是我們在裏麵的時候，是親手看到一隻鬼手，握著手術刀往他身體裏捅。”雖然就那麼一瞬，但我們看得清清楚楚！
“我也看到了。”趕忙開口，幫著炎炙做佐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