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耳朵湊近她的嘴唇,依稀聽到她說的是“放開我,我沒事”。
他的心髒頓時一陣抽痛:這個女人究竟要逞強到什麼時候?他再也忍不住了,用力地將她摟在懷中,促聲道:“你撐著點,我帶你去醫院。”說著,一把打橫抱起她的身子,腳下不停頓地向外奔去。
他的腳很痛,可是他感覺不到;秦珂虛弱的神情像根針,細細鑽入他的腦海,刺著他的神經,令他情緒焦灼。
而秦珂——她被他緊緊地抱在懷裏,感受著身體的顛簸和他胸膛的暖意;想要再說些什麼,可是已經沒有力氣張口了。她閉上眼,意識逐漸模糊。
“她這是在鬧絕食嗎?”市醫院的急症病房內,一身白衣、麵容刻板的女醫生冷冷地說,“病人已經整整有36個小時沒有進食了,現在身體非常虛弱,我打算為她輸液補充體力。你先跟我過來辦一下住院手續吧。”
唐仲行點了點頭,麵色凝重地跟著醫生走出病房。看秦珂麵色慘白地躺在那張窄小的病床上,他的心情非常糟糕;這個女人是他所喜歡的,可是他卻沒能照顧好她,害她既傷心又虛弱地被送進醫院裏輸液。他真恨自己,他還算是男人嗎?
走在燈光白燦燦的醫院過道裏,那女醫生繼續用凍死人不償命的聲音問道:“你們是夫妻吵架?”
“沒有。”他淡淡地回答。夫妻吵架?他恐怕沒有那個福分,他們隻是“普通朋友”罷了。
“那你是她的什麼人?怎麼會一直拖到現在才送醫呢?”女醫生白他一眼,那銳利的眼神仿佛在說:把人家女孩子害成這樣,想必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唐仲行怔了一下,有些納悶:這年頭的醫生都這麼囂張、喜歡挖別人隱私嗎?他微微皺眉,“我們隻是朋友。”顯然不願再多說。
而就在這個時候,高跟鞋踩踏地麵的聲音由遠而近地傳來,一個容貌秀麗的紫衣女子神色驚慌地朝著他們跑了過來。唐仲行認出這個女人是秦珂的DJ朋友,姓顏叫什麼夏天的。
“秦珂沒事吧?”顏真夏在唐仲行麵前站定了,劈頭就問,“我剛才打過電話到她家,房東說她昏迷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