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墨站在自己的工位上,看著那些熟悉的人臉上一副陌生的表情。他們盯著自己,在那眼球深處,顯得渾濁而又迷茫,他們看著羅墨。羅墨朝不遠處的司徒秋做了一個電話的手勢。司徒秋,心領神會,她趁著羅墨吸引了這些怪物眼光的時機,悄悄溜出了辦公室。
這些人早已經不是他們自己,他們被攝了心神,失去了自己,成為了三不妖王的傀儡。知道這點後,羅墨反而放鬆了。傀儡最大的悲哀就在於,如果殺掉了操縱者,他們也就會失去生命。成為傀儡的那一刻,就失去了生命。所以,他們已經是死人了。這對於羅墨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殺人總要比救人容易。
他朝司徒秋的辦公室看去,看見司徒秋抱著肩膀看著他。而那些傀儡正拿起手邊所有能用的武器靠近他。他慢慢地向後退,然後敲了一下領口的袖珍對講:“司徒大姐,都已經這樣了,你還不出來幫忙?等著我被他們用煙灰缸砸死啊。”
司徒秋說:“咱們不能殺人,你隻能跑了。對了,跑的時候,不要撞翻桌子,撞翻了要賠償!”
羅墨有點抓狂,歇斯底裏地說:“這種事情根本不適合這種時候說好嗎?”
那些傀儡,愈發靠近,他們猙獰地臉愈發靠近,一些傀儡已經將手中的東西向羅墨拋來。羅墨自然不能坐以待斃,他靈活地躲避著朝司徒秋的方向跑過去。正要經過門口,卻看見一個肥壯的身軀堵在門口。那是後勤部的王大叔,王大叔平時慈眉善目,羅墨也沒想到,這張慈眉善目的臉竟變成現在這樣。王大叔揮舞著昨天剛換的拖布,那上麵的水珠,朝羅墨飛奔而來。羅墨,輕巧得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火焰牌,輕輕鑲嵌一揮,一道火焰直奔那大叔,眨眼間,便燒成了灰。
司徒秋辦公室的門正鎖著,她看著這場鬧劇,心中百味陳雜。
羅墨不知何時已經變得不在乎生命了。
她用對講說:“你明明可以不殺他。”
而這時候,羅墨恰巧衝進了房間,他用椅子擋住門,門外傳來激烈的撞擊聲。
羅墨搖了搖頭,說:“我們是被困在這裏了,你剛才打電話給你爸沒有。”
司徒秋說:“我已經打了,他們很快就會來的。在那之前,我要問你件事情。”
羅墨做了個請的手勢說:“說吧。”
司徒秋,說:“剛才把王大叔燒成灰,你不心疼嗎?”
羅墨坐在門邊,伴隨著劇烈的撞擊聲說:“從我變成妖靈王以後,我就不太會在乎人的生死。這大概就是交換。為什麼想問這個。”
司徒秋平靜地說:“我隻是在想,以前的你一定不會用剛才那麼殘暴的招數。”
張天師的聲音從對講裏傳出來了:“這種時候是不適合打情罵俏的。羅墨,對付這種惡鬼還用我教你嗎,你不是大師嗎?”
羅墨白了一眼司徒秋,說:“張天師,說話要負責任,怎麼能用打情罵俏來形容我們呢?你們什麼時候能到啊?我能撐住,門撐不住。”
張天師:“那些傀儡是小事,我是怕,更大的敵人出現,不要輕舉妄動。等到我到了再處理。”
門外的動靜愈發大了。門似乎有點不堪重負。羅墨站起身,掏出一張結印牌,輕輕念了幾句咒語,一個防禦法術就橫亙在傀儡和他們之間。他看著那些窗外逐漸猙獰的傀儡,輕輕地關掉了領口的對講轉過頭對司徒秋說:“這個防禦法術撐不了多長時間,你的槍不適合這麼近距離的攻擊。秦芙估計在對講裏聽到了這裏的情況,他一會就會上來。剛才你問我的那個問題,我隻能告訴你。我現在隻能做到,少殺一個,是一個。秦芙會接你下去,你隻有一個任務,用你的槍幹掉那三個怪物。”
司徒秋剛想問,人在哪裏。她突然聽見窗外發出一樣的聲音。秦芙就在窗外,他黑色的翅膀在空中揮舞著。
羅墨這時收到了強大的壓迫力,看來,三不妖王加大了精神控製,那些傀儡更加不要命了。雖然嘴上說得漂亮,但是老王的死他在心裏是抗拒的。而現在,冷靜思考之後,他已經沒辦法再殺人了,他隻想著怎麼救下這些人。他朝司徒秋做了點頭的手勢,大吼道:“快,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