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接下來已經在電影裏獨挑主角大梁的蘇子然就開始了自己的獨角戲表演生涯:
“不準答應他!”
“十八歲之前不準......不,十八歲之後也不準答應他。”
“小小年紀談什麼戀愛啊。”
“如果因為談戀愛影響學業,我會馬上告訴你爸爸。”
“喂,你究竟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啊?”
“不準答應他!聽到沒有?!”
許一發現,她好像還是第一次聽見蘇子然說這麼多話,不,應該是這麼多,聽起來實在不像是蘇子然會說的話。
見她還不答話,蘇子然再次催促道:“喂!你聽到沒有?”
許一又扒了一口飯,把臉埋進了碗裏,小聲地答道:“哦。”
說完她沒有敢抬頭去看他,所以她也沒有看到,在聽到她的回答後,蘇子然的臉上竟然有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許一走了,走之前她接到了紀弦的電話,紀弦說:“小粉絲,我是不是把你嚇著了?咱們還是朋友吧?你放心,我還是會等你回來的,以朋友的身份,VIP的票我也會給你留著,等你回來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從此以後,紀弦的粉絲們中間都流傳著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他們的偶像一直在等一個人,每次唱《等》這首歌的時候,他都會說這首歌隻送給她一個人,每次開演唱會,他們的偶像都會給那個人留一個座位。
可是那個人是誰,粉絲們都不知道,那個人也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於是又有傳言,說那個人是紀弦的初戀女友,後來出車禍死了,紀弦卻一直放不下她。
總之,傳言越傳越離奇,故事越傳越淒美,紀弦的人氣也越傳越高。以至於後來許一聽到這個傳言的時候,完全沒有把自己和傳言中死去的那個“初戀女友”聯係起來。
許一真的就這樣走了,走之前,她鼓起勇氣對蘇子然說:“你能不能讓我離開你試試,我想知道我還能不能找到自己。”
蘇子然看著她,笑了,他說:“你現在不是要離開了麼?”
許一搖頭:“不是,我是說,你能不能讓我一個人生活,不要依賴你,就像沒有遇見你那樣,一個人生活。”
蘇子然還是笑著,他說:“哦?”
許一說:“蘇子然,我總不能依賴你一輩子。”
蘇子然逐漸收斂笑意,說:“如果我說可以呢?”
蘇子然的意思是,如果我說,你可以依賴我一輩子呢?可惜許一很難有和蘇子然思維在同一條線上的時候,所以她理所當然地理解為,蘇子然答應她所說的“離開”了。
於是她有些高興又有些失落地對蘇子然說:“那你以後就不要聯係我了好不好?”
蘇子然的臉瞬間黑了,他咬著牙說:“好,很好。”
許一:“......”她不明白為什麼蘇子然的臉色變得這麼快。
蘇子然幾乎有些氣急敗壞地說:“時間到了,你該走了。”然後把證件機票都扔給許一,轉身就走。
許一接住機票,著急地喊道:“蘇子然,等等!”
蘇子然黑著臉轉過身,不耐煩地看著許一。
許一忙走上前,再次鼓起勇氣,說:“蘇子然,我可不可以抱抱你?”
蘇子然沒有回答,他看著許一,在許一覺得她已經快要被拒絕的時候,蘇子然卻伸出手,一把把她攬進了懷裏。
許一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可是她感覺得到,蘇子然把她攬得很緊,她聽到他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好好照顧自己。”然後才反應過來,也抬起手回抱住他,忍著眼淚點了點頭。
還沒有真的離開,她就已經開始舍不得了。
蘇子然放開她,抬起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語氣複又溫和道:“好了,去吧,好好照顧自己。”
許一以為,她離開,是為了證明自己真的可以活在沒有蘇子然的世界裏。
可最後,她隻悲哀地發現,沒有蘇子然,她真的難過得快要活不下去。
她用大量的作業大量的工作來麻痹自己,卻還是會在哪怕隻有一丁點兒的空閑的時候,想到蘇子然。
到美國後,蘇子然真的沒有給她打過電話,她一邊慶幸著,一邊又覺得失落。
她總是在拿起手機翻到蘇子然的號碼之後又把手機放下,卻又總是會忍不住在網絡上搜索關於他的消息。
她看到,蘇子然又拿獎了,她卻沒有在他的微博下跟他說一句:“恭喜。”
她看到,蘇子然最近接了一個真人秀節目,那個節目火到連她在美國的同學們都時不時會提起。
她也看到,易清凡的微博又更新了,更新的微博裏是她和蘇子然的合照,合照裏的易清凡笑得一臉甜蜜。
她隻有再次提醒自己,許一,你呀,真的要看清楚自己所站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