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媳婦,你就叫彭姨吧。”生父說道。
我禮貌的喊了句:“彭姨!”
彭姨對我微笑著點點頭:“進屋休息會吧,等會就吃飯了。”她身上有股農村人樸實的味道。
“好!”我答道。
生父帶著我進入了左邊的一間房,將我的小包放在了床上,用桌上的茶壺給我倒了杯水:“這是你的房間,這裏就是你的家,想吃什麼盡管說,想去哪兒隨便去,不要拘束。我先去田裏摘些新鮮菜,你自己隨便看看。”
我接過水,點點頭。生父離開後,我放下手裏的水杯,信步走出了大門,沿著溪水慢慢的走著,這裏確實很靜,靜的隻剩下溪水流動的聲音。
我一直走,不知疲憊,也不知道要走去哪裏,就是想這樣靜靜地,沒有打擾的和溪水同步而行。直到溪水轉了方向,流向它處。直到前麵沒有了路可走,我才停了下來,佇立不動的看著潺潺流動的溪水,不禁微微有些發呆。
看著看著,溪水裏出現了阿文深情的眼睛,我連忙閉上眼,甩甩頭,告訴自己不應該在還沒有走出陰影的時候想他,這樣隻會讓自己更加的內疚。當腦海裏的阿文消失後,接踵而來的卻是巷子裏的那片昏暗……我抬起手腕,猛的咬了下去,疼痛打敗了那片昏暗,使我的大腦恢複到了混沌狀態。久久之後,我才鬆開了自己的手,看著齒印間滲出的血跡,我冷漠的掏出早已準備好了的手帕,將血液包在了手帕裏,我不想讓人看到這些代表著“醜陋”的牙印。
“閨——女!吃——晚——飯——了——”
悠遠坑長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我轉頭看向遠處隻剩下模糊身影的生父,正在朝我這邊招著手。我做了幾個深呼吸後,往來路返回。
不熟的人在一起久了都會變成熟人,更何況還是親人。我在這裏住了幾天之後,和生父之間就沒有了以往的那種生疏感,他了解了我不太愛說話的性格後,也就不再奇怪我的舉動。
在這裏一切都很好,也能適應,唯獨每晚無法熟睡。每次剛睡下沒多久,不是被噩夢驚醒,就是被無法停止的咳嗽咳醒,醒來之後就無法再入眠。我隻好出了房門,來到被月光灑滿銀色的空曠田野裏獨自走走。
今晚,依舊被咳嗽驚擾了睡眠的我,為了不打擾到生父他們的休息,我隻好再次徒步行走在小溪旁,這樣,咳起來也就不會有所顧忌。現在,我才體會到咳嗽的痛苦,咳嗽一旦咳起來就會使人上氣不接下氣,想停都停不了。更重要的是,前幾天還好,咳一咳就好了,這兩天就無法停止,整晚都是斷斷續續的不停在咳,不要說旁人聽著難受,我自己都會覺得不好意思,索性起來,在外麵咳好了。
我仍然走到小溪轉了方向的地方才停下腳步,看向霧蒙蒙的遠方發呆。突然,一陣咳嗽從我嘴裏發出,然後就是接連不斷的咳著,當這段折磨人的咳嗽結束時,我隻能無力的蹲了下來。
這時,一件帶著溫暖體溫的外衣披在了我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