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了一聲,若楠回過神,立即起身打開車門,就要往外跳,蝴蝶姐叫住她,叮囑道:“你明天繼續去你供職的公司上班,後天去你的銀行戶頭查帳,我明天要趕往日本東京辦點事,最少要個把月才能回來,這段時間你正常上班,不再與我聯係,等我辦完事回來後,自然會來找你的,明白嗎?”
“明白。”
若楠說完反手用力一推,哐堂的一聲響,車門關上,她衝蝴蝶姐搖搖右手,迅即大步流星地向小區大門口走去。
“死丫頭,你手頭上已經有了五條人命,從今往後你不再是那個連兼三份工作,每天勤勤懇懇,從早忙到晚的都市小白領了,你已經是個為錢而賣命的職業殺手了,隻是可惜呀!你原本可以不走這條危險生存道路的。”
蝴蝶姐望著若楠漸行漸遠的嬌弱身姿,悠長地歎息一聲,迅即一踩離合器,駕著悍馬車飛馳而去。
若楠在桃園小區D區十四棟八樓租下一套一室一廳帶衛生間和廚房的屋子,每月租金一百二十美元,對這個經濟高度發達,高消費水平的海濱城市來說,已經最廉價的房子了。
麵積雖然比較狹窄,但布置得還算精致,客廳的牆上掛著中國古代文人的字畫,桌椅櫃子等家俱也是古典式樣,看得出若楠十分醉心於中國古代的文化研究,誰讓她是香港中文大學中文係的優秀畢業生呢?
哐鏜的一下碰上門,若楠按亮日光燈,三步並作兩步衝進廚房內,拉開冰箱,抓起一瓶可樂,直接用嘴巴咬開蓋子,脖子一揚,咕咚咕咚的倒進嘴裏,隨手把空瓶子丟進垃圾桶裏,又抓起一瓶。
三下五除二,解決完兩瓶可樂後,她感到喉嚨舒服了很多,一看手表,已經淩晨三點四十二分,腰部四肢還是那麼酸軟,脖子,肺部,右肩膀仍然隱隱作痛,左手背上的傷口也傳來了刀刮般的痛楚。
打開床頭櫃的抽屜,取出事先準備好的藥品,她坐在床頭上,自行處理左手背的傷情。
傷口約摸兩厘米長,皮肉朝兩邊翻卷,露出了鮮紅細嫩的肌肉組織,幸好,是給撐衣杆末端的鐵叉子劃破的,傷口很淺,但鮮血仍然不停地往外冒。
用鉗子夾起一塊酒精棉,她開始清洗傷口,撕裂般的劇痛瞬間襲遍全身,像鞭笞一樣,痛得她齜牙咧嘴,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她趕緊從枕頭上抓起枕巾塞進嘴巴用牙齒緊咬著。
強忍著巨大的肉體痛苦,她清洗完傷口後,取下嘴裏的枕巾,黃豆大的冷汗珠子,順著她臉頰,額頭,鼻翼,撲簌簌地往下滾滴,渾身又一次汗出如漿。
記憶當中這是她生平第一次受皮外傷,也是她第一次自行處理傷情,她噓噓的抽著涼氣,邊往傷口上揞藥,邊哆嗦著嘴唇,自言自語地道:“老天啦!五萬美元,刀口上的錢可真叫難賺啦!”
從小到大父母一直視她為掌上明珠,雖然是城鎮的工薪家庭,稱不上富足,但她和絕大多數90後的孩子一樣,被父母悉心嗬護著,疼愛著,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舒適生活,直到她考上香港中文大學。
可以說在她從大陸入讀香港中文大學之前,一直生活在蜜罐裏,根本就不知道柴米油鹽貴,根本就不了解父母撫養她這麼大,讓她吃好穿好,供她念重點高中,香港中文大學該是多麼的艱難和辛苦。
如今大學畢業了,為了向父母和關心她的那些親朋好友證明自己的精明強幹,她拒絕了國內幾家大型國有企業的高薪聘請,毅然決然地來到這個東南亞小國的首都,力圖憑借自己的學識,才幹,智慧,能力,勤勞和毅力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爭得一席之地。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和個人的理想是有很大差距的,是不以個人意誌為轉移的,她這樣的柔弱女子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裏,舉目無親,更別說後台,關係,人脈,資金等軟硬資源,想要憑自己的硬本事混出個人樣,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