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立不是神,但他說的都對了,我相信他,因為他是唯一一個不計較我的任何毛病的男人,他愛我,勝過愛他自己的。隻是,當張立進了戒毒所,當我遇到麻煩時,我沒有想到的是,張風一直還在默默守護著我。
我想說他是剛巧來Sweet heart消費,可事實上,很多天,我都曾看到他在Sweet heart的角落注視著我,默默的,默默的。隻是,他的愛我要不起,也絕不可以接受,麵對著他毫不退縮的深情與精力,我又該如何拒絕他呢?
不知不覺發了很久的呆,直到我發現眼前的建築物都越來越陌生時,我警惕了起來:“這不是去醫院的路,你要帶我去哪裏?”
他笑著轉頭,卻隻是淡淡的說了一聲:“先去我家拿個東西。”
“什麼,去你家幹嘛?”我嚇了一大跳,剛撐起身子,頭就撞到了車頂,疼得我直咧嘴。
聽到我的大動靜,他緊張的停下車,解釋說:“你別太緊張,隻是前幾天,我給小揚買了份禮物放在家裏,所以我想先回家拿了,再陪你一起去醫院。”
“禮物而已,為什麼一定要現在去拿?這麼晚了,萬一小揚醒了找不到我,會害怕的。”其實我想說,這麼晚了去他家太危險,可我不能這麼直接說。
“你要是不想上樓,我也不勉強你,到時候,你就坐在我車裏等我就行了,我上去拿了就下來,怎麼樣?”他的說法還算是挺正常,要是我還強行拒絕也不太好意思,更何況,這裏離他家也沒多遠了。
“算了,來都來了,那你快點,我擔心小揚。”我嘀嘀咕咕的說著,雖然心裏老大不樂意,但也隻能悶在心裏了。
見我不再反對,他重新發動了車子,隻是,從現在開始我不再敢走神了,一路都繃緊了神經,隨時準備應對一些可能發生的‘意外’。
很快到了張家,重新來到這個地方,我心情十分的複雜。曾幾何時,我從未想象自己會嫁進這樣的家庭,也從未想過幸福路其實比我想象中要短,隻是,到此時此刻,我突然覺得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努力與認命,還是堅持與抗爭,換來的不過隻是過眼去煙般的美好日子。
“我去去就來,很快的。”
下車前,他刻意對我說,仿佛是為了寬慰我的心,我點點頭,不發一語,看著他靜靜離去的背景,我隻是默默的打量著這夜色中的張家豪宅。
每一次回來,心情都不同,每一次回來,境況都不同,隻是,現在的我,更多的像一個外人,是的,張家,從來都沒有接納過我,唯一接納我的,隻是張家的兩個兄弟,雖然張風對我們做了一些不應該做的事情,但,從心理上來說,他確實接納了我,至少,感覺上是這麼回事。
他下來了,果然如他所說,很快,他將禮物放在了副駕駛上麵,我看出來是一套電動的軌道火車,因為張立的緣故,小揚從小就對車模很有感覺,這套火車套裝是我許諾給他的五歲生日禮物,沒想到,張風居然提前買給了他。
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他,我奇怪的問:“你怎麼知道小揚喜歡這套小火車?”
“嗬嗬,我自然是知道的。”他笑著回答,但並不說具體知道的原因,我知道多問無益於是打算閉嘴,他卻順手遞給我一瓶果汁。
“渴了吧?我從冰箱裏拿了這個,你將就一下。”
那是一瓶很普通的鮮橙多,我猶豫的看了他一眼,終還是伸手接了過來,冰冰的,果然是剛從冰箱裏拿的。
其實我也算不是很渴,隻是在他的熱切注視下,確實有點口幹舌燥,我假意扭動著瓶蓋,催促他:“快開車吧,去醫院。”
他笑了一下,隻是並沒有轉身,隻是看著我和那瓶果汁較勁,可我手心都擰出汗了,就是沒有擰開。他看不下去,終還是伸手接了過來:“我來吧,你們女人手勁真少,果汁都打不開。”
我不知道他這算不算是笑話我,但我確實覺得臉上在發燒,下意識的低頭,不想讓他看到我的窘態。直到他將擰開的果汁遞了過來,我才緊握在手,低低的說了聲:“謝謝。”
“不客氣。”
他終於發動了車子,一路平穩的朝醫院開去,他沒有再說話,隻是時不時的從後視鏡中看看我。看一回,我裝不見,看兩回我還是裝不見,隻是,他一直看一直看,搞得我非常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