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含羞草:易動的心(1)(1 / 1)

我的心髒已經不能負荷

那種想念

如此沉甸甸

從那個夢靨中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清晨,為芷看了一眼手機,才五點多,又扭頭看窗外,天已亮了大半卻還帶著絲絲的晦暗,遠處薄薄的攏了一層霧。

翻了一個身就再也睡不著,幹脆起床拿了一本書,輕輕帶上門,到陽台上看了起來。

這個時候操場上已經有一些認真的人在晨讀了。

她們宿舍在二樓且接近操場,有時候甚至能聽見下麵的人讀書的聲音。

就在她們宿舍下的不遠處,一個女生小聲的讀著什麼,那細細軟軟的聲音透過清晨微涼的空氣清晰地傳到為芷耳朵裏——

我在這裏等了你這麼久

我的眼淚好像都已經變成風

走了這麼遠又回到這裏

漸漸的明白不再有你

剛開始聽到的時候為芷微怔,覺得這個女生很有個性,晨讀居然讀的是安妮寶貝的詩歌。

這種憂傷的文字她曾經也是十分喜愛的,隻是人如果一直沉靜在一種情緒之中,最後總會受不了,然後就會開始害怕那樣一種情緒。

“卡擦”,門被人從裏麵擰開,淼淼站在裏麵並不出來,隻是一臉詭異的看著她。

為芷合上書,坦然的和她對視,一雙眸子水波流轉,隱約閃著熠熠的光,讓人看著竟移不開眼。

女生的聲音也漸漸舒散開來——

你是曾經來過

還是永不會出現

我已經心靜如水

我會雙手空空的死去

為芷,你總是這樣,總是這樣坦然,反而叫別人無所適從。

淼淼看著那一雙眼睛,歎了一口氣,轉身看了一眼,帶上門也出來了,坐在為芷旁邊。

“為芷,昨天晚上你說夢話,我,聽見了。”她一字一字斟酌著說出口,靜靜的看為芷的反應。

為芷聳聳肩,一頁一頁的翻著書,漫不經心的答:“哦。”

淼淼繼續試探性的問:“我聽見你一直叫一個人的名字,很不安的樣子,那個人是很重要的人吧?”

為芷垂下頭,濃密的睫毛像扇子一樣遮住了雙眼,讓人瞧不真切,半晌,才回到:“是……吧!”

“不要這樣,這都不像你了。”淼淼激動地抬高了聲線,說完突然意識到什麼轉頭看裏麵的動靜,隨即壓低了聲音,“你夢裏一直叫著‘為西哥哥’,我想知道vicky是不是就是他?”

為芷抬起頭,目光落在操場的某一點上,說:“不是。”

淼淼愕然之極,沒想到她這一聲回答的這麼果斷,且帶著一種篤定。

於是想了想,近乎小心翼翼的問:

“阮玨是不是跟你那個為西哥哥長得很像,很像?你當初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才接近阮玨的呢?”

“沒有的事。”為芷站起身,伸手開門的時候停了下來,扭頭看著她,臉上帶著微微的淺笑,眼睛卻飄渺的找不到焦距,有著極淡的悲傷印在瞳孔最深處,“淼淼,有些事,其實我自己都想不明白。一直都,想不明白!”

葉為西的長相,接近阮玨的初衷,甚至錯認vicky的原因,我其實也不明白。或許是明白的,隻是後來自己卻又不想明白,所以就忘記了。

暮色和薄霧已經散去,太陽己漸漸升起,灑下金色的光芒萬丈,甜甜的、糯糯的,仿佛囊括了世間一切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