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姝繼續推他走,他果然將劉姝推至牆角,拚命拿她腦袋往牆上撞去。
安琪聽到吵鬧聲跑了過來,柳原這才停止手上的動作,安琪睡眼惺忪地說:“你們怎麼又吵呀,公公說,再吵你們就永遠不要在一起了。”
柳原吼道:“什麼時候輪到小孩管大人的事情?給我滾一邊去!”
安琪哇哇哭了,劉姝怒道:“你衝孩子吼什麼吼?你給我滾,現在就滾,永遠不要回來。”
柳原穿上衣服,罵罵咧咧地出去了。劉姝氣的手直發抖,眼淚也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柳原並沒有真的離開,他走到門口又折了回去,進廁所裏打開窗戶抽了一支煙,窗外的寒風吹了進來,他忽然清醒了。
他這是在幹嘛?明明是來尋求心理安慰的,怎麼搞的像尋歡作樂的花花大少調戲了良家婦女還被趕出了家門?他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粗暴,他怎麼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呢?這已經是第幾次情緒失控了呢?
這樣想著,他又走進了臥室,嬉皮笑臉地說:“老婆,鬧夠了就睡覺吧。”
劉姝已經不想和他羅嗦了,直接衝到門口,把大門打開說:“請你出去。”
柳原笑嘻嘻地走到門口說:“那我先走了,再見,下次再來看你們。”
劉姝砰的一聲將門使勁關上,抱著膝蓋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剛才,當他強行的進入,連一個溫柔的過渡都沒有,一個真誠的濕吻都懶得給予,她在疼痛之外越加感到屈辱和難以遏製的絕望。那一刻她知道,她們已經失去了最簡單的基礎:愛。
愛曾經是支撐她和他在一起的唯一的動力。
她曾經以為,她們的愛是生命中的奇跡,是命運的安排,是上帝對彼此的救贖。她驚歎他是如此的對味,為此她充滿了對生命的感激。那時的她,曾經多麼真切的感受過她的疼愛,曾經多麼由衷的感歎愛情的美好,曾經多麼幸福地憧憬美好未來,正是這些,支撐她親自打破辛苦掙紮擁有的一切,甚至不惜破壞更多,以換取和他的終身廝守。即便後來數次被他傷害,她仍然對他一再希望,一再相信。
他說這次會很努力很努力很努力,她也信了,可是,這就是他努力的結果。說好了熬過六個月就好了,可是他連裝都不肯裝。劉姝痛恨自己為什麼還要為他哭?為什麼還要為他浪費眼淚?她原本就不應該再次相信他,他每次的堅持,都不會超過三個月,而她怎麼會相信柳原會洗心革麵,誠心悔改的呢?她怎麼就對他再次充滿信心了呢?就算劉姝的心是鐵打的,也承載不了這麼多的失望。所以,是時候做出最後的決定了。
她沒有什麼可後悔的,她曾經給過他無數次機會改善,想證明他會越來越好,他們的婚姻會越來越好,然而現在她知道,她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她們兩個,將像兩架平行的鐵軌,在各自的軌道上漸行漸遠。
劉姝停止了哭泣,給李玫打了個電話。
李玫半夜三更地被驚醒,接到這個電話有些奇怪:“劉姝,怎麼了?”
劉姝說:“李玫,我決定了。”
李玫說:“決定什麼?”
劉姝說:“決定離開他。”
李玫說:“哦,發生什麼事了。”
劉姝將事情的原委向她細細道來,末了,劉姝說:“關於你的那個問題,我已經有了答案:對一個孩子來說,情願沒有爸爸,也不要有一個暴力的爸爸,後者帶來的傷害更大。此刻,我對他已經徹底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
李玫說:“我知道了,你不要多想了。這樣吧,過年我們一起出去散散心,帶上孩子。就去海南吧,去那裏過一個暖冬。”
劉姝說:“現在還能定到飛機票嗎?還有,過年會不會很貴?”
李玫說:“你放心,我有朋友在旅行社,票不是問題。至於費用,你隻要負擔機票就好,我們在海南有度假別墅。”
劉姝說:“也好,那我們就旅行過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