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楠說：“吆，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今年四萬，估計明年五萬吧。不過，如果你找到非常硬的關係，是可以減免的。”
劉姝兩眼放光地說：“是嗎？什麼樣的關係可以減免？”
小楠說：“市領導我們就不說了，教育局的領導，比如局長副局長的，如果打了招呼，一般學校也會給點麵子，少個一萬兩萬塊錢。不過大多數擇校的家長都不差這一兩萬。有的沒有關係的家長，花出去的中介費都不止五萬呢。”
劉姝驚訝地說：“怎麼，還有中介專門幹這事？”
小楠說：“是呀，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有利可圖就會有人做生意啊。”
劉姝說：“我真是OUT了。”
小楠說：“不過，如果將來擇校取消了，他們也就不存在了。對了，劉姝，你去過廈門沒？”
劉姝說：“沒，想去來著，可是一直都沒機會。”
小楠扭扭捏捏地半天，終於說：“我男朋友約我初二去廈門玩。”
劉姝驚訝地說：“你男朋友？就是談了五年都不答應結婚的那個？”
小楠有些尷尬地說：“什麼呀，我從來沒有說過要和他結婚，又怎麼能說不答應？”
劉姝心想，你雖然沒有求婚，可是你心裏比誰都想，這樣想著她不禁有些同情小楠。
表麵上看起來小楠是這個班上最堅強，最有主見，最獨立的一個，她學曆不錯，收入穩定，有房有車，孩子雖然判給了前夫，可是因為前夫常年不在家，因此孩子還是她在照顧。她每日去前夫家吃完飯，然後輔導孩子作業，結束以後回家。她有一個談了五年的男朋友，是個公務員，好像還小有來頭，有個十歲的孩子。他每周六晚上到她這裏來，周日晚上走，其他時間各忙各事，互不打擾。
小楠不止一次流露出想要結婚的念頭，卻死也不肯承認，可是劉姝知道，那隻是因為，她知道他不願意娶。他一個人過的自由快活，每周有免費性生活，還不必承擔家庭的責任，因此每次提到結婚都是顧左右而言他。時間久了，她也就對他死了心，這麼不鹹不淡地維係著這段感情。
劉姝說：“看來你們現在感情發展的不錯。”
小楠開心地說：“是呀，他現在除了周末，平常也至少有一天晚上會到我這裏來過夜，周五晚上雖然不留宿在我這裏，但是會帶我出去約會，如果有些同學聚會同事聚會什麼的，也會把我帶上。”
劉姝滿懷醋意地說：“挺好，看來他現在對你是上心了。”
小楠說：“哎，我也是熬出來的。十月份的時候我過生日，他說要在家陪兒子不能過來，我很傷心很傷心，後來發短信對他說要分手。他不肯，立即就跑過來找我了。我當時態度還挺堅決，因為那天是我們認識五周年，這五年來，他是個不負責任的男友，像個隱形人一樣在我身邊，抓不住，摸不著，沒事的時候還好，可是當我生病，或是遇到困難的時候，就特別軟弱，需要人安慰陪伴，可惜，他總是缺席。我35歲了，再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一段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感情身上，我需要的，是實實在在的陪伴。正好當時有一個喜歡我很久的男人向我求婚，我決定接受。”
劉姝歎道：“我非常理解你的感受。人人都說距離產生美，可是當你孤獨寂寞的時候就會發現，距離再美，也比不上觸手可及的溫暖。”
小楠感激地看著她說：“你總是能一言揭穿真相。當時，我告訴他我已經接受了另一個人的求婚，他急了，求我再給他一次機會，他說：除了婚姻，我要什麼他都給。可是我說：我隻要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