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節、自殘(1 / 2)

有了白厚仁的掩護,劉姝在家裏的的日子不再那麼困難了,秦芳和白厚仁也不再拚命給家明打電話。

九月份到了,安琪去對麵柳原小區的幼兒園報名了,在這之前,劉姝悄悄地把安琪的名字改成了白安琪,而家庭信息那一欄的父親,仍然填的是家明。本來她可以不用改安琪的姓,但是她心裏仍然寄希望於組成新的家庭後,可以在父親那一欄上光明正大地寫上後父的名字,這樣看起來,他們就是一個簡單的正常家庭,而不是再婚家庭。

當然,這些都是瞞著秦芳的,她在家裏反正一直都是喚安琪的小名,而平常接送都是白厚仁,所以她也沒有機會聽到有人叫安琪的大名。

安琪畢竟是小,當劉姝和白厚仁鄭重地告訴安琪改名字的時候,她隻眨了眨天真的大眼睛,說:“為什麼要改名字呀?”

劉姝說:“沒有改名,你本來就有兩個名字,一個叫白安琪,是大名,一個叫李安琪,是小名,現在到了新學校,老師要求叫大名。而且,不允許叫以前的小名了,你記住,誰都不允許叫,不然老師會懲罰的哦。”

安琪點了點頭:“好吧,反正大家都隻是喊我安琪啊。”

就這樣,改名的事情算是蒙混過關了。

柳原像是在劉姝的生活裏徹底消失了。自從上次劉姝衝他吼過之後,他再沒在她家附近露過麵,在公司也幾乎碰不到,就連信息也沒給劉姝發過一個。

劉姝也沒去找過他,在她心裏,已經開始逼迫自己接受一個事實:柳原對她始亂終棄了。

有了這樣的想法,她就不再對他抱有希望。可是很快,MBA班也開學了,他們又要定期碰麵,躲也躲不開。

9月4日是九月份的第一個周六,SMBA第二學期開班了。第一門課是供應鏈管理,老師講的非常精彩,但劉姝基本沒怎麼聽進去。柳原坐在她後麵,很安靜,但這安靜也非同尋常。她忽然開始回憶從前的那些片段,他們如何爭吵,又如何和好,如何傷心,又如何甜蜜。今天柳原的心情好像還不錯,剛進教室的時候,還衝她打了個招呼,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這是什麼意思?

上午的課程好不容易結束了,劉姝夾著書本準備去食堂吃飯。柳原緊跟在後麵,用平常的口吻說:“我們去哪裏吃飯?”

劉姝抬頭詫異地望他,心想他有什麼毛病?是失憶還是怎樣?難道他忘記了他們不久前才吵過架,而且他這段時間都沒找過她?

她沒有說話,一聲不吭地繼續往前走,柳原亦步亦趨地跟著:“親愛的,問你話呢。“

劉姝還是不說話。

柳原拉住她的手:“別走啊,說說去哪裏吃飯啊?”

劉姝頭也不回地把他的手甩開,徑直繼續往前走。

忽然,她聽到了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她下意識的回頭,之間身後的柳原坐在學院門口的台階上,雙手拚命地在地上抓著什麼,忽然摸到了一根鋼絲,他把那根鋼絲從地上抽了出來,然後,竟然拚命地往自己臉上摳去!

劉姝嚇得趕緊衝過去,拚命拽住他的手:“柳原,你幹嘛,你這是幹嘛?”

柳原像是變了另一個人,他拚命地掙脫劉姝,繼續拿鋼絲往臉上紮,兩人糾纏之間鋼絲已經在臉上劃破了一道,流出血來,他的麵部猙獰可怖,青筋直冒,眼珠突出,牙齒外露,邊用勁邊嗷嗷地叫著。路對麵好多學生駐足觀看,大家指指點點,滿臉懼色。

劉姝嚇得魂飛魄散,她用盡吃奶的力氣死命地箍住柳原,一邊箍一邊叫著:“柳原,求求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求你。”

大約僵持了一分多鍾,柳原終於安靜了下來,他的手逐漸放鬆,麵部表情也漸漸鬆弛,劉姝趕緊一把把鋼絲奪下扔掉,然後使勁抱住了他:“柳原,你怎麼了,你把我嚇死了,嚇死了,嚇死了。”

她哭著說著,渾身發抖。

柳原回抱住了她:“親愛的,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就是剛才你不睬我,我心裏特別難過,害怕你從此離開我。”

劉姝說:“我不離開你,但是你不要再這樣了,好嗎?我真的嚇壞了,我好害怕。”

她拚命地抱著柳原,柳原說:“好了,我們去吃飯吧。”

他們並肩離開了,看熱鬧的人群也漸漸散去。

他們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廳,柳原已經完全恢複了神態,除了臉上那一道血痕意外,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而劉姝仍然驚魂未定,她兩手緊緊交握,麵部表情呆滯。柳原喊了她好幾聲她都沒反應過來。

柳原大聲叫了一聲:“劉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