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大板?左鬱凝沒想到對方讓她來禦書房就是為了責罰她,眼裏閃過一絲笑意,很快消失,看來這個小皇帝被她氣的夠嗆,不過這個度量也真夠小。隻是,他叫打,自己就會乖乖的讓他打?
“皇帝哥哥…”左鬱凝呆頭呆腦的喊著,笨手笨腳的往他身上一撞,沐雲舒突然失去重心跌坐在地上。
“你們還在站著幹什麼?”沐雲舒一躍而起,立即喝道,這個該死的傻子,一次有一次的挑戰自己的底線。
幾名侍衛立刻一擁而上,想要將左鬱凝逮住。
左鬱凝癡傻的晃來晃去,硬是讓他們難以靠前,一時之間,雙方陷入相持之中。
這麼多名侍衛都拿不下左鬱凝,沐雲舒覺得氣氛不已,連個傻子都搞不定,並沒有發現左鬱凝身子雖然笨重,步伐倒是特別,每次都是恰到好處。
禦書房裏的人越來越多,左鬱凝心中不再輕鬆,雖然她以前可以單挑一個幫,可是現在這副身子,讓她覺得十分無力。一種無奈感油然而生。
很快,在十幾名侍衛的包圍下,她終於沒辦法躲開,被拿下,侍衛推搡著將她壓在凳子上。
重重的板子落下,痛的她直冒冷汗,原以為肉多就不會覺得疼,看來真的想錯了。
遠處,沐雲舒勾著笑意,冷冷的看著左鬱凝被打的皮開肉綻,心中暢快不已。
拍的一下,又是一板子下來,左鬱凝沒有大喊大叫,她此刻已經無法揣摩傻子該有怎麼樣的反應,隻是咬著牙強行忍著。疼痛在她身上蔓延,時時刻刻提醒著她正在挨打。
四周的人都不由得欣賞著左鬱凝的慘狀,都滿是笑意,沒有半分同情,隻有無盡的嘲笑,卻覺得少了點什麼。左鬱凝太安靜了,這點讓他們覺得一點都不開懷,難道傻子連痛都不會叫?
周遭無情的目光,一張張看戲的表情,左鬱凝記在心中。
三十大板,就算是一個年輕力壯的男子,都無法硬生生的抗下,而左鬱凝卻咬著牙堅持著。
她的目光看向沐雲舒,他臉上暢快的笑容深深刺痛著她的心,她恨自己如此無能為力。
時間仿佛過了幾世紀一般,左鬱凝的屁股上已經皮開肉綻,血肉模糊,裙擺的碎布已經和肉融在一起,豔紅的血跡綻放成一朵朵紅梅。
三十!左鬱凝的嘴唇溢出絲絲血跡,她艱難的數完,昏迷了過去。
“將她送回雲慈宮,不許醫治!”沐雲舒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在宮殿的轉角處,一個孱弱的身影靜靜的看了一會,然後幽幽的歎了歎氣,似有惋惜,痛惜?又似乎夾雜著別的情緒,沉默了半會轉身離開,似乎從來未曾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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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濃,春天的夜裏有些薄涼,輕風拂著紗窗,猶如婀娜多姿舞動的仙子,飄飄渺渺。
“唔”寂靜的廂房裏,左鬱凝艱難的睜開眼睛,屁股上傳來熱辣辣的疼痛讓她知道,她還活著。
“娘娘,你醒了?”慕言驚喜的上前,哭紅的眼睛像核桃一般。
“怎麼都不給我上點藥?”左鬱凝有些委屈,幾日來,看著慕言還挺恭順,現在竟這麼狠心。
“皇上不讓人醫治娘娘。”慕言也倍感委屈,她何嚐不想給左鬱凝找禦醫,可是她又不敢抗旨,隻能給她清洗了下傷口,傻傻的守在她身邊,別無他法。
左鬱凝吃力的抽著氣,心中一涼,覺得自己是多麼的可笑,她忍不住笑了起來,嗬嗬。
“娘娘?”慕言連忙摸了摸她的額頭,難道又傻了?
“你出去吧。”左鬱凝甩開慕言的手,她並不想和她生氣,隻是想一個人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