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從別墅裏出去,必須經過酒櫃。酒櫃就橫在大廳裏,離別墅的大門不遠,是必經之路。別墅的門半掩著,門外靜悄悄的,不知道還有什麼在等著她。
除了遍地的血跡和碎屍人頭,似乎別墅裏也沒有其他的情況,寂靜無聲,那個鏡子裏的詭異女人也沒有再出現。王冰瑩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深呼吸了幾口,從桌子上抓了一個沉重的煙灰缸拿在手裏。這個煙灰缸是玻璃做的,但是直徑有二十公分那麼大,本來是一個裝飾品,但是現在成為了王冰瑩的武器。雖然明知道煙灰缸在對付未知的詭異存在上沒有任何作用,但手裏拿著東西總比不拿好,能有一種微弱的安全感。
酒櫃越來越近了,汩汩的血水已經緩慢了下來,王冰瑩看的很清楚,那殷紅的鮮血讓人觸目驚心。她舉著煙灰缸,全神貫注的戒備著,注意著酒櫃上隨時可能出現的任何異常。她越來越近了,已經離酒櫃不足一米,她的心繃了起來,就像懸在半空中的水桶,隨時都可能掉下來。
酒櫃裏安安靜靜的,一瓶瓶貴重的洋酒擺放的整整齊齊,酒瓶上反射出無數王冰瑩的臉。那是一張驚恐、憔悴但又不失美麗的臉。王冰瑩走過酒櫃的一半距離,沒有發生任何異常的事,但她絲毫不敢放鬆,一步一步穩穩的往門口走去。
“我是一個快樂的娃娃……”
悠揚的旋律突然響起!聲音特別大,好像就在附近!王冰瑩被嚇的一個哆嗦,反應過來之後,二話不說撒丫子就跑。她知道,一旦這個奇怪的聲音響起,肯定會發生些可怕的事。她的影子在酒瓶上晃動,她的腳步離門口越來越近,眼看就要走出酒櫃的範圍,可就在這個時候!
“咣當!”
別墅的大門猛的關上了!留給王冰瑩一片黑暗。她發瘋的衝過去拉住門把手,希望把門打開,可是大門紋絲不動,似乎被鎖死了。她手忙腳亂的從旁邊的鞋櫃下掏出一把備用鑰匙,哆哆嗦嗦的插了幾下都沒有對準鎖孔,當她終於把鑰匙插進去之後,用力轉動了幾下,她絕望了。
鑰匙根本轉不動,備用鑰匙成了擺設,大門鎖的死死的。王冰瑩沒有放棄希望,她轉身盯著大門旁邊正對著客廳的落地窗,猛的甩出手裏的煙灰缸,“當”的一聲,煙灰缸掉在了地上,落地窗隻被砸出了一個淺淺的白點。
恨隻恨當初為了安全,裝的玻璃幾乎能擋住子彈!王冰瑩在這種危機四伏的時候,腦子裏居然詭異的想到了這個。她快步走過去,擰開落地窗的鎖,用力拉住窗戶的把手,想把窗戶打開跳出去。窗戶紋絲不動,跟大門一樣緊緊的鎖著,無論她怎麼用力也拉不開。
“噗通!”
酒櫃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王冰瑩緊張的撿起煙灰缸,戒備的轉身看去。隻見酒櫃上的一個小門打開了,裏麵的一瓶名貴的葡萄酒倒了下來,瓶口摔碎了,殷紅如血的葡萄酒嘩嘩的流,染紅了檀木的酒櫃。
王冰瑩見隻是一瓶酒,輕輕的呼了一口氣,可沒等她懸著的心落到肚子裏,旁邊的一個小門也忽然打開,裏麵是一個人頭!是王三兒的人頭,張淑芬的混蛋相好,兩人總算做了同命鴛鴦,一起成了斷頭之鬼。
王冰瑩神經也算大條,經過了最初極度的恐懼之後,漸漸的有所適應,雖然詭異的狀況不斷發生,但經曆過體育場近萬人屍山血海的磨練,她已經對這些血腥的場麵有了強大的抵抗能力。她怕的不是屍體和血腥,而是那種孤寂冰冷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