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塔依舊紋絲不動,不過塔身泛起白瑩瑩的光暈,光暈一圈又一圈的擴散開來,不停的在曦然、安塵和吳窮身上掃過。劉雨生眼裏閃過一絲精光,不動聲色的繼續道:“山中才一日,世上已千年。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通靈界人才凋零,就連能闖過幽冥路的人都沒有幾個。你等了近千年,可曾發覺來尋找你傳承的人越來越少?此山已經成為名符其實的鬼山,山中邪祟遍地,煞氣彌漫,尋常人等進山必死無疑。我帶他們來尋找你的傳承,如果你錯過這個機會,可能就要再等一千年。甚至於,你會永生永世在此沉淪不得解脫。怎麼樣,還舍不得出來見一麵嗎?”
白玉寶塔一陣搖晃,從塔尖上冒出一股白煙,凝結成一個老和尚的模樣。老和尚單手合十道:“人無利不往,鳥無蟲則不飛,大通靈師,你想要什麼?”
劉雨生躬身對著老和尚的影子施了個禮,恭敬的說:“老法師睿智,我家中有人重病,需得借你一塊佛骨舍利。用完必定歸還,不會耽誤你鎮守幽冥,我以我的人格保證。”
“阿彌陀佛,老衲的舍利不是什麼貴重東西,借給大通靈師原也無妨。但此塔下鎮壓的無數妖魔日益凶戾,如果佛骨舍利少了一塊,它們又趁機造反,那該當如何?”老和尚一臉慈悲的說。
“老法師,這尊寶塔經過你多年鎮守,早已生出靈性,威力大至不可思議,幾個邪魔算得了什麼?而且我借了你的舍利,自然願意為鎮守妖魔出一份力。我可以貢獻十八道天雷鎮鬼符,埋在寶塔周圍以策萬全。不知道老法師意下如何?”劉雨生殷切的說。
老和尚愁眉苦臉的說:“大通靈師,不是老衲不通情理,實在是你的要求強人所難。不知你家中誰人病重?得的是什麼病?老衲生前學過一些醫術,或許能指點你一些治病救人的門道。”
劉雨生臉色一沉,冷冷的說:“老法師說來說去,不過是擔心你的外功受到影響,到時候無法化虹飛去,羅漢果位無望。出家人慈悲為懷,你卻隻惦記自己的功德,這算哪門子慈悲?”
“哈哈哈,”老和尚爽朗的笑道:“大通靈師,我看你命裏劫煞、孤辰雙格並存,此乃命犯天煞孤星之兆。有此大凶之兆,你家裏當真還有親人存活?”
“好膽!”劉雨生怒喝一聲,隨即冷笑道:“看來老法師是執意不肯與人方便了?也罷,既然你不肯借我佛骨舍利,我就替你把這些陷入苦海沉淪的罪人給徹底解脫了。”
他右手一抖,斬鬼刀已經出現在手中,寒光閃爍個不停,一股強烈的殺機爆發出來。老和尚的幻影如同波紋那樣晃蕩了一下,他麵無表情的說:“大通靈師要替天行道,隻管動手就是。”
劉雨生眼神一凝,幾步走到安塵身後,斬鬼刀揚起,“哢嚓”一聲,幹淨利落的砍掉了他的頭。安塵無頭的屍身劇烈的顫抖、掙紮,脖子上的血噴出兩米多高,灑的到處都是,恰恰濺了吳窮一頭一臉。吳窮想不到劉雨生說動手就動手,一下子就砍了安塵的腦袋,他胸口激烈的起伏,口中呼呼直喘粗氣,緊張到了極點。
一刀砍斷安塵的腦袋之後,劉雨生不顧身上被濺了滿身的血,他一手握緊斬鬼刀,一手扶起安塵的屍體,就像殺豬那樣“哢嚓哢嚓”兩下,安塵的無頭屍身頓時整齊的分成了兩片。斬鬼刀何其鋒銳,將安塵連人帶骨的砍斷比快刀切大蔥還要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