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馬上就要開學了,不知在哪個同學家喝了一點酒,酒入愁腸,卻哭了起來。他向同學哭訴了自己的抉擇,同學四眼胖子罵浩瀚:“你就是那一棵樹上吊死的,挪棵樹不行嗎?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就你倆這樣,誰嫁了你誰倒黴,誰娶了她誰活該。”
浩瀚越聽越傷心,開了同學的摩托車,到尹洛家哭著懇求著帶出了尹洛。尹洛用手帕擦去浩瀚的眼淚,擦去他流到下巴上的清鼻涕。
遠郊盡是農民的玉米田,浩瀚在一個田間的機井台上坐下,懷抱著尹洛,講他在同學家喝酒時同學說他的話,尹洛微微一笑表示讚同。
浩瀚摘下了尹洛的遮陽帽,親了她的額頭,親了她的嘴唇,親了她長長的脖子,襯衫的扣子低低的露出了雪白的****,浩瀚順勢親吻了那個堅挺的蓓蕾。尹洛扣上了扣子,依偎著浩瀚,臉龐磨著浩瀚的臉龐。
浩瀚和尹洛說,他想要尹洛的第一次:“在我心裏你永遠是我的,你的第一次應該屬於我。”
尹洛拒絕了浩瀚:“我的第一次隻給我老公,結婚吧,我現在就給你。”
浩瀚沉默不語。
她給浩瀚講了一個故事,瓊瑤的一部言情小說《彩霞滿天》。
尹洛娓娓道來:
在一個小島上,一個白色的城堡裏住著一戶富人,富人的一個女兒在小學裏認識了一個普通人家的男孩,兩個孩子成了朋友,長大後他們相戀了。後來,女孩的家庭發生了變故,父親生意失敗,又被大媽和哥哥陷害,做了律師的情人。在她做情人前,她想把她的第一次交給男孩,男孩拒絕了,他想大學畢業後,結婚的時候再要她的第一次。
......
故事的結局是,那個男孩的父親看了兒子的那幅畫,畫裏是眼前的女孩、女孩身後是滿天的彩霞。盡管眼前的女孩的睡衣領口太低了,不是自己喜歡的孩子,他仍然同意了兒子的婚事。因為他也是畫畫的,讀得懂畫裏的愛。女孩羞澀今天的睡衣穿錯了,甚至暗暗後悔,但是她還是開心了,她明白這個父親的意思,他同意了。
浩瀚不慎在意這個故事,他隻是幸福著此刻他還抱著尹洛。
大概這個故事說的時間太長了,高高的太陽漸漸偏西,緊緊的抱在一起看夕陽西下。
天慢慢的黑了,蟋蟀開始鳴叫,昆蟲蚊子開始叮咬,他們不得不離開。
回家的路上,尹洛又戴上了遮陽帽,浩瀚問:“晚上還怕曬?”
“月光也能曬傷皮膚,孤陋寡聞。”尹洛也小小的蔑視了浩瀚一下。
接著兩人一陣沉默,隻聽見昆蟲的鳴叫,摩托車行駛的聲音。
尹洛知道浩瀚不會放棄自己,也不會放棄學習,他夢想的大學生活就要開始了,怎麼能放棄呢!
尹洛認定了浩瀚就算現在是真心的,以後也會變心,一份愛何必要在千瘡百孔時結束,瀟灑的轉身,留住這份美好。
說到底是自己不相信他,不能把自己的命運叫到浩瀚的手裏,她讀了很多文學作品,她不想最後被浩瀚拋棄,因為她知道《傷逝》裏子君和《杜十娘》的悲劇。
盡管她明白這麼多道理,是一個充滿理性的女孩,怕的是將來後悔,她知道不會有結果,卻依然感性的問浩瀚:“留下來,咱們結婚吧!”
“我不能留下來。我的世界不像你,我是家裏的養子。必須走出去。”浩瀚有些無奈。
尹洛沉默的像空氣一樣,在巷口和浩瀚揮手作別。
浩瀚走的前一個晚上,下著大雨,她無法克製自己的內心,朝著浩瀚家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她停了,她不能去,他要讓浩瀚實現自己的夢想,當這個心聲呼喚的時候,尹洛蹲在雨水裏,待了半夜,雨水、淚水、交織著,一直到媽媽找到後把她拉回去。
浩瀚走後,尹洛整個人就像被掏空一樣,食不知味,到超市買很多零食,仿佛隻有吃東西才能發泄。她的腦子好像什麼都不存在了,一片空白。
有時候,她覺得浩瀚並沒有離開,他一定是出去玩了,過兩天就回來。他從來都沒有離開。尹洛變得悶悶不樂,甚至不想說話。隻有在吃飯的時候特別用力,她隻有這樣一種發泄方式。
尹洛本以為自己可以瀟灑來去,欲得瀟灑偏難瀟灑。一如往常的工作,學習。食量大大的增加,是一種無言的發泄。
浩瀚在南昌,軍訓了幾天,人清瘦了一些。人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總會水土不服,尤其是北方人吃習慣了麵食,南方的主食在北方人的胃裏有些不消化,南昌的魚價格很便宜,天天吃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