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林莉先進去。林莉進去後,我隨後鑽進去,林莉挪了挪身,突然窺見我腰間掛著那把藏刀,身子一陣發抖,“啊”的一聲條件反射性地爬起來,逃出山洞。她顯然有點害怕,後悔自己過於輕信一個陌生男人。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林莉站在風雪中望著黑乎乎的原始森林愣神。我鑽出山洞,低聲說:“你進去吧,我在外麵給你站崗放哨,萬一有野獸過來,我這把藏刀還能夠對付幾下。”林莉顯然怕我耍花招,站著不動:“我不進去,我寧願死!”我搖搖頭,提刀去林子裏砍枝丫回來生火烤,意外發現一隻麻兔躲在樹葉堆裏打瞌睡,我輕手輕腳上去,一刀砍死了那隻麻兔……
篝火很快燃起來了。我麻利地剝下兔皮,把其內髒掏盡,用一根削尖的雜木挑著兔子在火上翻來覆去地烤。一會,兔子烤熟了,林子裏散發著誘人的香味。我扯下一隻兔腿遞到她麵前:“吃吧!”
林莉伸手接過,不顧女孩的矜持,張口就撕啃起來。待我們慢慢吃完那隻兔子,篝火漸弱,已是後半夜,林莉實在支撐不了。我對她說:“你還是進山洞去休息吧。天一亮就要尋路呢。”
林莉說:“這樣吧,我進去休息一會兒後出來換你。”我說:“隨你便。”林莉貓腰鑽進山洞,一會兒便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醒來,見我在洞外雪地跑步,大聲喊我進洞休息。我隻管跑步取暖,還把我身上的外衣脫下來扔給她:“你這樣躺著會感冒的,我可不想背著你走出森林,快披上吧!”在這天寒地凍的原始森林裏,一件外套意味著什麼?林莉感動得抽泣起來。我忙安慰她說:“不要難過,過不了多久天就亮了,我一定讓你活著出去,絕不會把你扔下不管。”林莉哽咽著說:“大哥你進來休息吧,我剛才不該那樣對你……”
我猶豫了片刻,便鑽進洞裏,直挺挺地躺在林莉身邊,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引起她的誤會。她卻主動朝我挪了挪身子,羞澀地說:“大哥,我們能不能靠近一點,這樣暖和些。”我“嗯”了一聲,她大膽地靠緊了我,最後抱著我……我忍不住說:“你不怕我哪?”她調侃道:“你是個好人,怕你啥哩!”
這是一個寒冷而浪漫的雪夜,但一想到自己的處境,我又連歎了幾口氣。林莉對我說:“大哥,你不去走那條路好不好?”我搖搖頭說:“你沒有我的慘痛經曆,你不懂。活著,對你來說是快樂,但對我隻是痛苦。不過你放心,明天……我一定會送你走出大山……”
當林莉從夢中醒來時,天已亮了。我在洞外削好了兩根樹枝當拐杖,遞給她一根:“我們該趕路了!”
我仔細觀察了林中樹木生長的茂盛程度,然後指著對麵的雪林對林莉說:“坡的這麵應該是南麵,我們沿著這個方向一直走,應該沒錯。”我牽著林莉,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前走去。可她體質太弱,渾身無力。一摸頭,發現她發燒了,我隻得背起她艱難前行……
我們在雪林裏走了大約3小時,林莉模糊中聽見不遠處隱約有人呼喊著自己的名字。循聲過去,前麵驚現了隱隱約約的人群。原來,奧翔旅行社領隊發現林莉失聯後,又與她的單位與家人聯係,得知林莉外出未歸。單位和旅行社遂各自派一支搜救隊連夜搜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