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厲軒瞪她一眼,又看看滿臉期待的白靜,嘴唇動了動,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白靜焦急的上前:“不是愛我嗎?那跟我結婚。”
遲疑片刻,尹厲軒說:“讓我想想好嗎?”
白靜失落的垂下頭,輕聲說:“好,那我先回去了。有答案之前……我們不要見麵。”
“你滿意了嗎?”怒視著水婧瑤,尹厲軒的嗓音冰冷徹骨。
“是,滿意了。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你為什麼不能理解我?不能站在我的身後默默的支持我呢?”尹厲軒的臉上一痛,有些彷徨的跌坐在沙發上:“我是多麼希望你能一直支持我。”
水婧瑤眼底有圈淚水在打轉,她聲音些顫抖的說:“軒,你這樣做幸福嗎?報仇能讓你解脫嗎?你想過沒有,莫向風是你的哥哥啊,你讓他現在這麼痛苦,你會覺得安心嗎?莫雲天,據說已經臥床不起了,病得很嚴重,難道你要失去這個父親才要肯罷休嗎?”
尹厲軒的身子陡然一緊,臥床不起?難道已經這麼脆弱了嗎?為什麼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他並沒有預料中的那麼快樂?
俗語說的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水婧瑤與尹厲軒離婚的事還沒有爭出個結果,各大報紙上紛紛傳出了他們離婚的消息。那陣勢,堪比娛樂圈的緋聞八卦。
更甚的是,將尹厲軒,莫向風,水婧瑤與白靜這四個人的關係做出一個複雜的關係圖。雜誌上甚至刊出了各個時期幾人的照片,包括莫向風的婚禮,尹家與水婧瑤酒店的偷拍,水婧瑤到白家智鬥第三者,各種各樣的緋聞就像是暴風雨一般驟降,讓原本就出於風口浪尖的莫家與尹家更加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話題。
對這件事,莫向風與尹厲軒兩個人都覺得似乎不僅僅是娛樂那麼簡單,似乎幕後有人在操縱什麼。
然而,更讓人們驚詫的是,事情還有結束,第二日就爆出了尹厲軒與莫向風乃同父異母兄弟的消息,在H市乃至全國都引起了強烈的轟動。
盡管莫向風一直派人去調查誰人將消息走露,也命令家中將一切的消息都封鎖,卻不想臥病在床的莫雲天還是從某個特殊的途徑得知了這一消息,於是急火攻心下,他再次昏迷,而莫家的家庭醫生也發出了病危通知單。
這讓坐在溫泉裏的齊若梅心情大好,不管是什麼,一切都盡在她的掌控之中,順利的讓她現在就大呼暢快。
若不是尹厲軒猶豫不覺,不肯直接對莫雲天痛下殺手,也不肯與水婧瑤離婚,她也不會早早就使出了這一招。原本還有些擔憂,不過現在真是讓她感到爽快。
鬼魅的笑著,端起浮在水麵上的高腳杯,盡情將那一口紅酒喝盡,她的笑容隱沒在陰鶩之下,狠狠的將被子摔在地上。下一步,就是水婧瑤了。好戲還在後頭。
莫雲天原本的蒼白的容顏更顯蒼老,幾乎瞬間的凹陷的眼周無精打采,甚至帶著厭世的眼神盯著周遭的一切。幹澀的嘴唇毫無血色,使他看起來更像是將死之人。
莫向風漆黑的幽眸裏盈滿了心疼,英挺的眉宇如何都掩不去憔悴。多日未刮的下額被青色的胡茬滿滿的占據著,這個平日裏被人成為夢幻貴公子的莫少,似乎也在一夜之間墮落蒼老。
莫向婉亦是與邱子明紅著眼眶圍在床的周圍,心酸與痛楚讓他們無言。
莫雲天渾濁的眼睛掃了掃三人,勉強的扯了扯嘴角,氣若遊絲的道:“不要這樣……我還沒死呢。”
雖未死,卻是將死之人。如今彌留之際,似乎也看開了些,對那些什麼麵子,什麼禮節也都看得淡了。
鬧得這般田地,最終還是因他而起。忽然之間,他見見那個孩子,因為怕是突然離去就再也沒有機會。
充滿褶皺的手向半空中伸了伸,被莫向風狠狠的握住:“爸,你要什麼?”
莫雲天舔了舔嘴唇:“軒,我像見他。”
莫向婉的眼淚刷的就流了下來,帶著哭腔說:“爸,你還見他幹什麼?若不是他,我們怎麼會這麼慘?”媽咪突然辭世,不過半年,爹地又病危。這一切,她如何都不會原諒他。
邱子明輕輕的捂住了她的嘴,小聲在她耳邊說:“一切都該聽爸爸的。”
忽然意識到這話裏的含義,莫向婉更加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撲在邱子明的懷裏無聲抽泣。
莫向風在爸爸的手背上拍了拍,用自己沙啞的嗓音輕聲安撫:“爸,你等著,我去給你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