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瑤瑤是尹正淳的女兒。雖然水心蕊直到最近才嫁給他,但是他這一輩子,除了那個二十八年前就已經死去的妻子之外,他沒有再娶過其他女人。所以,瑤瑤的身份足夠配上風。”
也許,她是羨慕水心蕊,盡管隻後來在紐約雜誌上看到了那個女人的樣貌,但是隻那一眼,她就知道,她其實很幸福,與她完全不同。
她這一生,罪孽太重,不敢奢望自己能夠幸福,隻希望風跟那個女孩最終能走到一起,也算是為自己贖罪了。
剛剛洗過澡,頭上還包著毛巾,水婧瑤的樣子很居家,讓開門進來的莫向風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關好門,換上拖鞋,他無力的跌坐在沙發上,雙手懶散的橫在沙發背上,他把全部的重量都交給了沙發。
看著他閉目仰臉,眉宇間凝聚著愁緒與疲憊,水婧瑤舔了舔嘴唇問:“很累麼?家裏麵出事了?”
莫向風不語,但是猛的睜開了黑眸,怔怔的看著天花板,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水婧瑤有些不高興的嘟起嘴:“不想說就算了。”
“嗯。”疲憊的應她一聲,莫向風起身朝浴室去。
“……”
一個“嗯”就算是回答了?真是的,這個情景,很像尹厲軒知道自己身世的那晚。也是這樣,疲憊的一言不發。她的問話,他隻會淡淡的應一聲“嗯。”
這兩個男人在某些方麵,真是出奇的相似呢。但是,她不喜歡這種拚命猜測也不知道答案的感覺。
水婧瑤進了臥室,把頭發吹幹時莫向風已經洗澡出了來。
像往常一樣,他無聲的將浴巾遞給水婧瑤,等著她為他擦幹頭發,而他則看似享受的閉上眼睛。
知道他有心事,水婧瑤也跟著憂心。一邊輕柔的擦幹他發上的水滴,一邊調侃:“今天的莫向風出奇的安靜呢,看來我可以睡個好覺了。”
“嗯。”
“……”還是寡言少語嗎,什麼都不肯跟她說?
不知道為何,在得到這樣的認知後,水婧瑤會感覺到如此的落寞,比尹厲軒隱瞞她的那晚還要落寞。因為,是從那晚開始,她與他之間的距離就拉越遠。也許,與莫向風也一樣……遠到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
把浴巾拿去浴室洗好掛起,水婧瑤輕聲說:“睡吧。”
無聲的鑽進被窩,莫向風將自己裹了個嚴實。水婧瑤看著他這一無賴的行為,又好氣又好笑:“莫向風,你去睡沙發。”
“我要跟你睡。”
水婧瑤咬牙笑著:“莫向風,我再說一遍,給我睡沙發去。”做人能做到這麼無賴,實在不容易。
“我要跟你睡。”
正準備發作,他卻露出兩隻帶有迷茫的眼睛,可憐巴巴的說:“今晚我要跟你睡,求你了。”
“……”臉部的肌肉抽搐兩下,水婧瑤欲掀開被子,強行將他拖出去。可那被子像是長在了他身上般,她用盡力氣,可那把自己裹得蠶蛹一般的他卻是紋絲未動。
水婧瑤怒了,扯起被角用盡全身力氣,才扯出被子,順勢一掀,她氣勢洶洶的說:“莫向風,我可沒時間跟你胡鬧。你趕緊給滾回沙發上去。”
真是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貓啊。
“瑤瑤。我不鬧。隻是想抱著你睡。”貪婪的汲取她的溫柔,溫暖他異常冰冷的心。
莫向風的嗓音低沉而無力,嘶啞又無奈,幽漆的雙眸中氤氳著淡淡的霧氣,這些讓仍舊捏著一個小小被角的水婧瑤為之一怔。
那哀戚的眼神,是那麼酷似尹厲軒,而此番場景,又與那夜有著極高的相似之處,她竟然有些恍惚。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由莫向風頻繁的想起尹厲軒?而那個男人,究竟在哪做著什麼?
甩去腦中煩亂的思緒,她熄燈悄聲上床,背對著他躺好。而他,則從身後緊緊的抱住了她。一如那日尹厲軒做的同樣一件事。
“莫向風。”黑暗中,水婧瑤輕輕的說:“你有煩惱可以告訴我,我不會嫌棄你嘮叨的。”
讓她可以分擔他的一切。這樣,就不會出現尹厲軒一樣的痛苦,也不會像他一樣離她越來越遙遠。她自嘲的想,終究,她其實還是自私的,希望被某人依賴,而目地則是她可以更多的依賴那個人。
“嗯。”莫向風緊了緊手臂,讓她更貼近自己的身體。隨後,他把臉緊密的貼在了她的背脊,悶聲問:“如果,你的爸爸有個情婦,還給你生了個弟弟,你會怎麼做?”
水婧瑤身子一顫,隨後沒好氣的說:“我媽就是情婦,所以隻有可能我是你口中的弟弟。”什麼莫名其妙的假設,讓她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