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若梅詭笑著扯過自己被抓痛的手腕,看著上麵清晰可見的紅色勒痕,她諷刺道:“你依舊像當年那麼狠心,即便我是你的親妹妹,也豪不手下留情。”
齊若蘭身子一顫,咬著蒼白的嘴唇,“若梅,你到底什麼意思?”
齊若梅不語,在她的臥房裏轉了一圈又諷刺的說:“你過得倒是不錯。在莫家享盡榮華,有沒有想起過我?”
見她一直不肯說出此行的來意,齊若蘭苦苦哀求:“若梅,我求求你好不好,不要再刺激我了,我現在已經快要瘋了。”
勾起的唇角沒有落下,齊若梅得意的問:“哦?真的嗎?是什麼讓你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因為武歆婷的那個孩子嗎?還是我……?”
她這是明知故問。
齊若蘭的身子在激烈顫抖著,腦袋在這一刻忽然間變得空白,又忽然間想到了什麼,隨後她不可置信的瞪著她問:“你是知道的?當年的事你是故意的?不是失手?”
當年,知道武歆婷懷了莫雲天的孩子,已經遭受嚴重打擊的齊若蘭簡直痛不欲生。見莫雲天對那個女人不是一般的喜愛,更加濃重的恐懼籠罩著她的心。懷抱著剛剛出世的莫向風,她與莫雲天再次發生了激烈的口角。
齊若梅的出現,可謂就是她當時的救星。主動請纓的她,答應會將武歆婷送走,並讓人做她的孩子。原本不想答應,可是在想到婚姻已經麵臨著重重的危機,齊若蘭一狠心,一跺腳,就讓她去了。
原本以為這一切都結束了,卻沒想到,當年的孩子已經生了下來並且長大成人,而武歆婷那個女人卻早已經死了。
回憶著過往的種種,自己纖細的手指在眼裏變得血淋淋,齊若蘭衝過去,再次抓住齊若梅的手腕,尖聲質問:“你沒讓她流產?你故意讓她把孩子生下來?”
齊若梅淺笑盈盈:“姐,那怎麼說也是一個生命啊,我怎麼能剝奪他降生的權利?”如果當年她真如她所願,一起毀掉那母子兩人,又怎麼會有今日的好戲可看?
“嘭”的一聲,門板被人踹開,出現莫雲天與莫向風兩個人震驚含怒的臉。
齊若蘭嚇得跌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身子完全不是一個有教養的女人該有的模樣。
齊若梅兩手一攤,笑著說:“我先告辭了,明天……再來看姐姐。”家務事,她這個外人不便在場。雖然,她真得很想看莫家的家規是什麼樣的。
向來注重麵子與禮節的莫雲天背著手隨著出去,沉喝一聲管家:“送客。”
莫向風怔怔的站在齊若蘭的麵前,腦袋似乎打結一般。他想問問她口中的那件事,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直到莫雲天的身影再次回到這間臥房,他才把視線轉向他:“爸,武歆婷是誰?”
莫雲天麵上一痛,臉色瞬目間變得難看起來。
齊若蘭看到莫雲天依舊會出現痛楚的那張臉,忽然尖叫一聲:“不要提那個賤人。”
“若蘭。”暴怒的大喝一聲,莫雲天赤紅的臉上昭示了他的怒氣已經到達了底線,他咬牙切齒的問:“歆婷已經死了,你還要這樣詆毀她嗎?”
“我……”
武歆婷?一個完全陌生的女人,莫向風的腦海裏毫無印象。可是想到了齊若蘭的那本日記,他猛然想起了那個女人,於是冷冷的問莫雲天:“武歆婷是你的情婦?那個讓媽媽以淚洗麵,患得患失的女人?”
莫雲天一言不發的扭過頭去。男人都有衝動的時候,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而不對的是,他那時候是真的愛上了那個隻有十九歲的年輕女子。也許,正是因為如此,才促使了後麵事情的發生。
齊若蘭捂著腦袋,淚水源源不斷的順著臉頰流下,花了她的妝容,更加顯出了她此刻的狼狽與憔悴。
她低垂著頭,嘴裏絮絮叨叨的念著:“我,我曾經試圖,試圖,打掉她的孩子。然後沒想到,孩子,生了下來,然後讓她染上了毒癮,再後來,再後來,我沒有想到,沒想到,她,她,她竟然因為吸毒,就死了。”
從她斷斷續續的喃喃自語中,父子倆聽出了大概。莫雲天如遭雷擊,他一把扯起她,怒問:“是你害死了她?你竟然用毒品害死了她?”
麵上的痛色難已掩蓋,他的手腕不斷的用力,恨不能將她的骨頭捏碎似得。
齊若蘭吃痛,可心更痛,她哭道:“我不想,我真的不想的。可是我受不了那種痛苦,如果你不背叛我們的婚姻,我又怎麼會那麼狠毒的想要害她?”
“哪一個成功男人沒有一兩個情婦?這點醋意就驅使你變成毒婦嗎?”
齊若蘭咬牙:“可那時候我在懷孕啊,你在我懷孕的時候找情婦不覺得殘忍嗎?”
他從未想過她的痛楚。男人總是在那個時候偷吃,她是知道的,可是她受不了他愛上那個隻有十九歲的美麗女子,她害怕他們的婚姻會因此而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