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去。我才不管你要說什麼,你給我老實上樓去。”拉著莫雲天向上走,她又跟莫向風使個眼色,暗示他趕緊回房。
莫向風知道母親的想法,笑著拉起柯晚晚。先將莫向婉抱進房間,兩人這才回房,各自洗漱,之後便是沉默。原本該有個美好的新婚之夜,卻不想莫向風似乎毫無興致。
柯晚晚想提醒又羞於開口,隻能暗示的在他身上摩挲。
抓住她不安分的手,莫向風輕柔的說了一句話:“睡吧。”
“風,今夜……”新婚之夜,難道要這樣過嗎?
莫向風轉過身,將她摟緊,“晚晚,為了孩子,我得忍一忍。”為了孩子是真,可沒有欲望也是真。他的腦海裏始終徘徊著水婧瑤與尹厲軒的畫麵,莫名的煩躁,似乎是自己的什麼東西被人搶了去。他理不清這種病態的占有欲,也不想理清,隻能繼續煩躁。
柯晚晚在聽到那句話的時候,除去內疚之外,更多的還是恐慌。她越來越抓不住他,所以有些負氣的問:“當真是為了孩子嗎?”
莫向風輕輕的“嗯”了一聲。
柯晚晚不相信,“風,你愛我嗎?”
“愛,當然愛。”
他回答那麼快,那麼理所當然,一點安全感都沒有。柯晚晚抿嘴,又問:“那水婧瑤呢?你愛她嗎?愛她的人,還是她的身體?”
“那水婧瑤呢?你愛她嗎?愛她的人,還是她的身體?”
莫向風沉默片刻,睜著點漆的黑眸,眼底一片混亂與茫然。看一眼蜷縮在懷中的妻子,他最終還是歎氣一聲,他在迷惘什麼呢?愛了她八年,現在又有了愛的結晶,他還要想著水婧瑤,想著占有那具嬌軀嗎?真是荒唐。於是坦白道:“愛她的身體。不過,以後我隻愛你。”
“嗯。”靜靜的閉上眼睛,柯晚晚默默的流下一滴淚水。
新婚夫妻,各懷心思,都意識到了感情已經亮起了紅燈,卻又不願意承認,寧可選擇逃避。
酒吧內,看著霓虹閃爍的耀眼舞台燈,聽著讓人血液沸騰的DJ舞曲,她微微凝眉,恍若有團迷霧在眼前。一時間,不知是在現實之中還是在幻境之內。全然不知道他一直都跟在她的身邊。
一個人匆匆擦身而過,碰撞間,水婧瑤恍然回神,才發現多少人在看著她。那些男人的眼裏赤裸裸的都是欲望。
她嫣然一笑,男人,隻愛她的身體。就像莫向風一般。他說過,他想她,卻是想她的身體,他也說過愛她,後綴是愛她的身體。
迷人的坐上酒吧的高登,她甩了甩身後那一頭靚麗的卷發,雙手自然的放在吧台上麵,優雅交疊,這才緩緩開口:“給我一杯最烈的酒。”似乎怕他沒聽清楚,她強調:“要最烈的。”
年輕的酒保笑問:“美女也是買醉的?”可是剛剛那位俊美的先生可是要他給她美酒就好,所以即便是美女,他要得照做。
水婧瑤聳聳眉,“誰知道呢。”醉與不醉的區別,她並不知道。
酒保一邊調酒,一邊與她搭話:“美女剛剛哭過吧?”
“你怎麼知道?”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臉,她並未覺得哪裏有什麼不妥。
酒保學著她聳聳眉,笑著說:“第一,眼瞼微腫,眼圈還殘留淡淡的紅血絲;第二,聲音嘶啞,原本絕對不該這樣的聲音;第三,來這裏的人,一般要的都是美酒,而你要的是烈酒。”
水婧瑤不禁唏噓:“你是偵探嗎?”
酒保向前探身,推過一杯酒,笑著說:“不,我隻對美女才觀察細致入微。”
水婧瑤莞爾一笑,管他是搭訕也好,還是怎樣也好,拿起酒杯中的酒大大的喝上一口,一種火辣的灼熱感瞬間燃燒至喉嚨,她一陣咳嗽,嗆紅了臉,卻笑了,這酒,果真很烈。
遞上一杯清水,酒保笑問:“感覺還好嗎?”這可不是什麼烈酒呢。看樣子,這位美女不會喝酒,那位先生極為了解呢。
水婧瑤搖搖頭,推過清水,再次拿起酒杯。今夜,她是要買醉的,不醉不歸。
她不知道,就在她盡情的喝著烈酒,放肆的與酒保調笑,不斷拒絕身邊來搭訕尋求一夜情的時候,黑暗中一雙銳利的黑眸正緊緊的鎖住她的身影。
那個男人,自從她進入這間酒吧就一直在跟在她的身後,在與酒保交談了什麼之後,便隨後找了一個黑暗的角落,端著酒杯,盡情的享受著她的放肆。那人是誰?正是尹厲軒。
他本應該去製止,可是他卻想讓她醉下,想讓她能在宿醉中睡了一個好眠。看到她杯中的酒已經空了,他才起身,緩緩的走近跟前。
酒保微微點頭,而他隻是扶住已經軟得像泥巴一樣的女人,輕聲喚著:“瑤瑤,瑤瑤,還能走嗎?”
水婧瑤眼神迷離的看他一眼,酡紅的俏臉上忽然綻放出甜蜜的笑容:“是……小……冰塊?”
“是我,我們要走了。”
嘟著嘴,水婧瑤掙脫開他:“我不要……我……還要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