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這樣。”劉協似乎對漢末曆史真的很有研究，接著司馬健的話說道：“中國封建時代的皇權，到了宋代才與士大夫共治天下，明清時候才走向頂峰。在之前的朝代裏，皇權的確挺弱的。甚至到了大唐，皇帝都能被宦官宮門一關就給弄死了……”
說完這句，劉協還打了一個冷戰，裝作很害怕的樣子。可突然間，劉協猛然將頭伸向了毫無防備的司馬健麵前，嚇司馬健一跳後，才帶著一臉看破的表情笑著說道：“不過，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我還是知道的，殺了何進，怎麼也能讓那些士大夫方寸大亂。你這樣阻止我，是不是跟何進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奸情？”
看著劉協忽然伸過來的一隻腦袋，司馬健忽然就覺得很無語。他想不到，這個漢獻帝察言觀色的水平比自己還厲害，不得不承認道：“好了，我承認我跟何進有些關係，也感覺那個人挺實在的。他跟你那個喜歡作死的便宜老爹不同，是一心想著讓大漢好起來的。”
“隻不過，他一個屠戶陰差陽錯的坐到了大將軍的位子上，卻不是一個雄才偉烈的大將軍。但不管怎麼說，何進的確罪不至死。而且，我還可以保證，他其實對於誰當皇帝都不那麼在意的，純粹是身後一般幕僚勢力，在推動著他按照曆史的劇本兒走……”
“唔，假如真是這樣，那我們確實也不應該隻是因為知曉一些曆史軌跡，就砍了何進的人頭。”劉協托起了下巴深思起來，忽然就想到一個更重要的問題：“袁紹是不是已經在何進的帳下？你說那個家夥，會不會已經出了讓何進召四方之師入京的餿主意？”
“這……”司馬健在劉宏這裏有些耳目，可在何進那裏，他完全就是個睜眼瞎。
但對於劉協這個問題，他又不得不慎重對待：縱觀整個漢末曆史，漢室的傾頹是分階段的。曆史書上總說黃巾大亂是導火索，但真心讓司馬健說一聲的話，這事的確是沒錯的。農民起義就想打開了潘多拉魔盒，讓劉宏這個昏君將一係列的禍國政策就放了出來。
但漢室真正的崩塌，卻是要在董卓大亂之後才發生的。沒有董卓這個大魔頭橫空出世，將漢室王權尊嚴踩在腳底肆意欺淩，天下人都不會意識到原來高不可攀的皇權竟然那般脆弱。再之後，王允除掉了董卓，算是讓漢室有了一息喘息之機，但也僅僅不過維持了三十八天左右。隨後賈詡的一句話，就讓漢室城頭上的燈火徹底熄滅。
再之後，基本上就沒有什麼漢室了。一個隨意被軍閥綁架的皇帝和朝廷，根本就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漢獻帝後來幾番很有種的奪權活動，在曹老板的手下連個浪花都沒有翻起來，就證明漢室真的毫無希望了。
而在這一係列的事件中，董卓入京毫無疑問是最重要的一環。而這個事件，的的確確就發生在這一年，甚至，就是這一個月！
或者，很有可能，已然發生！……
“大哥，”劉協和司馬健這時莫名就確定了兩人的稱呼，完全由穿越時間來決定：“你說袁紹是不是腦子進水了，要幹掉蹇碩，至於非得將四方兵馬都調動過來？”
知其所以然，才能破其然。劉協這個問題，當然又問到了重點。
而司馬健也自然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忍不住向劉協問道：“大兄弟，你有煙沒？”
“還真有。”劉協神奇地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遞給司馬健。
司馬健長吸一口，感受著這久遠而辛辣的味道，讓整個偏殿融入香煙嫋嫋的神秘中：“大兄弟，你是不知道，這一切看似毫無緣由。但深扒起來，卻都是曆史塵埃後的秘辛啊……”
劉協也深深吸了一口，淡淡說道：“大哥，我靜靜聽你裝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