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鏢頭,如此一來,我們鏢局生意至少要縮減五成!”胡章一下跳了出來,這時候的他再沒有什麼漢室遺士的憂慮,反而如被拔了毛的鐵公雞一樣驚恐且憤怒。
“無妨,中山甄家給予我們的幫助很大,這一塊我們不會放棄。還有河東的池鹽貿易,也是我們的主要收益來源。這些家族雖然也屬於士族,但終究跟朝廷隔了一層。”司馬健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他其實也不想這樣,但在保命和掙錢的選擇上,他如今已然一位不知道將錢怎麼花的土豪,還是有那麼一點理智的。
“更主要的是,這幾年內,我們要大力擴展涼州羌胡的貿易。並且,對於羌胡戰馬的需求,也要盡快提上日程。由此一來,我們其實隻要將大河之北的廉價貨物運到涼州,這一條流淌著金錢的生意線,就可以保證未來幾年內,我們鏢局既可以不招惹那些禍事,又可以悶聲發大財。”
事實上,說這些的時候,司馬健早就跟馬騰通了一封信。他將要在涼州設立永久貿易據點、並且允諾讓馬騰當司馬鏢局代理人兼保護傘的消息說了一下。這樣的事情,非但能給司馬鏢局帶來穩定的收益,同時還能讓馬騰借此更加穩固他在羌胡部落中的威信。如此兩利的事情,除非馬騰忽然腦子進水,否則他是不可能不答應的。
“哦,對了,黑山軍那裏的人員輸出,也要加大一些力度投入。必要的話,還可以讓一些符合鏢師的人加入我們鏢局。長沙孫堅那裏,也要保持一定的聯係。他很快也會組建鏢局,但那裏的特產和貨物不可能直接運到塞外,必然會交由我們代理。我們從中抽潤兩成,也是一筆不小的收益。”
司馬健一番如竹筒倒豆子的策略,讓堂中眾人一時又陷入了沉思。隻有聽得一頭霧水的波才,急得插嘴道:“總鏢頭,你這樣做究竟都為了什麼?我怎麼聽來聽去,好像以後還是運鏢做生意,隻不過就是換一些人做而已。”
司馬健、賈詡、胡昭、盧植等人都看著波才,似笑非笑。波才急得想打人,可看到身邊坐著的魏延,又不敢造次,隻能憋著火氣向魏延問道:“魏小子,你聽明白了嗎?”
“就是換一些人做嘛。”魏延不是蠢貨,跟著司馬健那麼久,他早就揣摩透了司馬健的心思:“雖然兄長說的很零碎,但你仔細分析一下,除了保證鏢局以後還貨運、有錢掙之外,就是從黑山軍那裏拉人,從涼州那裏買馬,跟有兵有糧有可能造反的家夥加深友誼,這樣的做法,你難道還不明白是何用意?”
“就是說,我們還是準備要造反?”波才眼睛一下亮了起來,等了這麼多久,他的黃巾造反火焰還未熄滅……
“呃,不是這麼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嘛。”司馬健最後給這次轉型做了一個總結的基調:“總之,未來的幾年,我們要多撈錢、廣積糧、緩革命!”
這一下,所有人都明白了。他們的總鏢頭果然還是沒安什麼好心,一如既往地透露著商人的狡猾:既想掙錢,又想著安全。在風險當中求機遇,又在機遇當中避免凶險。果真到了最後,他還是個沒有忠心、沒有節操的家夥啊!
可是,事情到了這一步,不這樣尋尋覓覓、小心翼翼,他們還能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