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這漢室還有希望?”不待司馬健說完,盧植又迫切地追問了一句。
“非要說可能的話,必然是有的。曆史有無數節點,任何一個節點被改變,都可能使得整個曆史麵目全非。而倘若一兩個關鍵的節點被改變,漢室起死回生,也不可能沒有可能。”或許是自小就學過五千年曆史,司馬健對於一個朝代沒有太多的感情。由此,他也無法理解此刻三位老人的痛心和沉默。
不過,不理解這些,不代表司馬健不通情理。他兩番話說的都比較委婉,就是不想三人太過自責傷心。事實上,漢室遷延病榻時間越長,帶給黎民百姓的災難就越重,直至後來群雄逐鹿和三國紛爭後,漢族人數銳減,竟然被少數民族入主中原,被迫接受著血和淚的民族大融合。
至於說漢室能不能起死回生,司馬健覺得還是可以的。但前提是得有一個跟他一樣俯瞰整個曆史、又能夠一言九鼎將自己的意誌貫穿到整個朝廷這個國家樞紐的人物,才可能在曆史關鍵節點處力挽狂瀾,將漢室從死亡的深淵當中一步步拉扯出來。
說白了,除非漢靈帝劉宏忽然被人穿越附體,並且那人還得是在前世就混得風生水起的牛人,而不是跟他一樣隻是個快遞員這樣的平凡人。否則,司馬健真不覺得漢室還有希望。
當然,司馬健不是沒有想過,當初自己要是醒來不是司馬健,而是劉宏的話,漢末曆史會不會大不一樣?
得出的結論是,真的會很不一樣的。
畢竟,這個時代,是封建王權的時代。劉宏雖然昏庸荒淫,但登基繼位的時候,手中真不算沒有捏著一把好牌。隻可惜,這個小門小戶出身的侯爺,一心隻想著享樂掙錢,抽空還作得不行去抓抓權,生生將手中的那副好牌打得爛到了家……
“若天意當真如此弄人,我等在此困頓蹉跎亦然無用。”司馬防畢竟是主家,見想知道的都聽到後,便也給整件事兒下了基調。隨後起身對著司馬健擺擺手道:“你在雒陽這大半年也辛苦了,回去休憩一番,明日再商議防禦那白波賊之事吧。”
司馬健躬身告退,靜靜將房門掩上,將一屋子的淡淡憂傷留給這三位漢室遺老。這一刻,他心中沒有一絲鄙夷或不耐:雖然他沒什麼信仰和寄托,但這並不妨礙,他對一種重要感情牽絆即將逝去那種傷痛的感同身受。
於是,剩下來的一點時間,他並沒有去朝思暮想的鏢局。而是就在司馬家中自己的小屋裏,靜靜關上了房門,呼喚出了遊戲女神。
“你說,我就這樣抽身而退,是不是違背了你們讓我穿越過來的初衷?”
時至盛夏,遊戲女神一身清涼,香肩曼妙,身段兒婀娜。飄然蕩在司馬健的懷中,紅唇輕啟:“是有那麼一點遺憾,不過,若沒有你這樣親身融入這個時代,我們也不可能見識到漢代紛爭竟如此波譎詭辛。鑒於你如此出色的表現,遊戲係統其實還為你準備了一點小小的福利……”
說完這句,遊戲女神媚眼如波,漣漪一般漾在了司馬健的心神中。就在司馬健心中那個隱約逐漸被溫香軟玉告知為現實的時候,他看到遊戲女神羞不自抑地朝他點了點頭,那目光盡處,就是她胸前一片白得驚人的柔膩。
“蒼天啊,遊戲係統啥時候這麼開眼了?!”司馬健滿心的陰鬱,頓時被蓬勃燃燒的火熱席卷。那一隻祿山之爪,不由自主地就顫巍巍朝著夢想的終點觸去……
忽然,‘啪’的一聲,司馬健陡然就感覺天旋地轉起來。剛才還柔情萬千、媚眼如絲的遊戲女神,一巴掌呼倒司馬健後,踩著他的腦袋就叫囂道:“現在不悲天憫人是不是?不覺得自己是個哲人了是不是?你們男人,都是這麼個臭德行,閑下來才胡思亂想些個破事兒!還不趕緊振奮起來,你以為逃出雒陽就天高皇帝遠了,就萬事太平了?!”
司馬健委屈地捂著自己的臉,忽然之間,就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女神,這個角度,我的火眼金睛早就洞察了一切……”
“啊!……”
房間內,緊接著就響起了司馬健痛不欲生的慘嚎。三位走出正堂的漢朝遺老,紛紛搖頭:“唉,這孩子,剛回來又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