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推定的是,皇甫嵩決不會是那個誓死不出兵的傅潛。可若說在古代冷兵器戰場,一支偏軍被大量敵軍圍困,援軍是否能及時得到消息並準備奔赴戰場救援,本身就是一件賭運氣的事。
然後,這支偏軍能不能順利吸引住敵軍,是否會中敵軍圍城打援之計,又是一件十分賭運氣的事。
很顯然,得出的結論是,出動一支偏師,無論做什麼,好像都比不過按照皇甫嵩以逸待勞的計策穩妥。反倒是輕舉妄動,卻會有一大堆的風險,致使那支偏軍覆滅甚至全局失控。
然後,再得出的結論就是:想讓馬騰崛起立功,若是用這樣的方法,顯然是行不通的。
動就可能全軍覆滅,不動就半點出人頭地的機會都沒有,司馬健狠狠撓著腦袋,試圖想著那支偏軍究竟該做些什麼,才能非但不影響大局,反而還能盡快瓦解敵軍的士氣,從而盡快了結這處戰事。
想來想去的結果,是司馬健不得不承認,雖然他智商很高、也讀了《孫臏兵法》。但麵對皇甫嵩布下的這個大局,他完全就是狗咬刺蝟、無處下嘴。
“兄長,您就別自我折磨了。您想的那些辦法,根本不是助馬壽成崛起,反而一副對付敵人的借刀殺人之計。除非您想讓他那個九歲的兒子一輩子追殺你,否則,我勸你還是放棄這個想法吧……”魏延百無聊賴地用大刀刮著指甲,很鬱悶司馬健出餿主意的時候,為何還非讓他陪著。
“文長,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你別問我諸葛亮是誰,我隻想知道,你以後好歹也是想出兵出子午穀的高級將領,怎麼現在看起來,你就像一個隻會打打殺殺的紅花雙棍?”
縱然魏延跟了司馬健很長時間,但這些一下聽司馬健蹦出這麼多莫名其妙的名詞,又說著一些根本不著邊際的話,他唯一能做的一件事兒,隻有歎息著搖搖頭:“唉,兄長,你又該吃藥了……”
“吃個狗屁的藥!你大哥我根本就沒病!”一聽魏延提這事兒司馬健就忍不住大怒,原本魏延從來不對他如此囂張,全怪他有了柳月兒,兩人狼狽為奸,一致認為司馬健偶爾的泄露天機就是病,得治!
“總鏢頭,不吃藥不要緊,可不想著掙錢,你就是真有病了。”帳篷簾被人挑開,胡章一臉憂愁進來就向司馬健抱怨:“總鏢頭,我們鏢隊到達隴西都這麼長時間了,車上的鏢物還一件都沒有出手。這些時日還算老天垂憐,並未降下雨水。可一旦氣候有變,我們那些布匹、糧草、茶葉等物都會受潮變質,到時候再想出手恐怕就來不及了。”
“總管,你就別來煩兄長了,此時的他,根本沒有心情想這些商賈俗事……”魏延瞟了一眼胡章,好心提醒著。畢竟鏢局的老人都知道,偌大的鏢局,看似人才濟濟,可那些不是在明亮學堂裏教書的雅士,就是在校場狠狠操練著新進鏢師的武人。實際管事兒、忙裏忙外的,全是人家胡章一人。
受這個時代風氣影響,胡章雖然找到了自己喜愛的事業,但骨子還是感到有些自卑。聽了總鏢頭的異姓兄弟都這樣開了口,他悶悶不樂地就打算回去自己想辦法。可沒料到,就在他還未轉身的時候,司馬健忽然就大罵起來:“混賬!”
胡章的臉色瞬間就難看起來,不管怎麼說,他也是胡昭的親弟弟,司馬健的長輩,雖然拿了司馬健的俸祿,但也決不允許自己受此侮辱。可就在胡章勃然變色,準備跟司馬健唇槍舌戰的時候,司馬健下一句話又喊了出來:
“混賬!說什麼商賈俗事?你大哥我就是做生意的,你小子也是!才多長時間你就敢忘本?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我……我讓你嫂子收拾你?!”